睁开眼睛,墨真的脸就在我眼前。
他双眼紧闭,双眉紧皱,额头上的青筋颤抖,看着可怕极了。
满脸通红,像烧着的炭火,表情痛苦不已。
原来,他是在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承受这份毁灭。
“墨真,不要,不要再吸了...”
我想喊他,但是嘴巴被封住找不到丝毫缝隙。
“墨真,你这是何苦,这样做值得吗?”
他好像听见我心里的声音,抓住我的手紧了又紧。
我逐渐平静下来,身体内痛苦在慢慢减少。
但是他与我正好相反,沉重的喘息,暴突的青筋,仿佛都在诉说着抗拒。
突然,我看见他眼睛睁开了一瞬,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我的目光迎了上去,看见他漆黑闪亮瞳孔里只有我自己,被深深地映了进去。
四目相对时,他胸腔闷吼了一声,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唔——”
排山倒海的撕扯后,是无尽的空虚。
我再也无法集中意识,顷刻间就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我看见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体温正常且偏凉。
这种感觉很舒服,如岁月静好的闲适瘫软。
我眼前浮现墨真痛苦的表情,和烧成炭火一样的皮肤。
墨真呢?墨真他在哪里?
不会是,焚毁成灰了吧?!
他是不是个傻瓜?
迷情春药是这样解的吗?
与其说这叫救人,不如说是以命换命。
多猛烈的药,他就是头牛也承受不住...
旁边的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水一直在流淌着,听不见其他任何动静。
我凝神听了片刻,心里已经猜出了大概。
起身走过去,果然,看见他衬衫都来不及脱掉,整个人泡在浴缸里。
水龙头开到最大,冷水浇在他身体上,再填满浴缸,溢了出去。
仅仅是冲点冷水就行吗?
看他那依旧燥热的皮肤,脑瓜迷迷糊糊的样子,就知道并没什么卵用。
倏然,右肩一松,睡裙歪歪斜斜往下滑,原来是肩带断了。
这可是我最珍惜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竟然被扯断了肩带!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怒气冲冲地一把扯上他的衣服,把他摇醒。
“墨真,快醒醒,你起来!”
他皱紧眉头,难受中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你醒了?没事就好。”
我依旧不依不饶地摇晃着,溅起层层水花。
“我衣服肩带被你扯断了,你得赔!”
他有些不耐烦,却依旧回应了我。
“好,若我这次能扛过去,就赔你。”
“不行,这是我最珍贵的衣服,现在就赔!”
他甩开我的手,一把推开了我。
“温招娣,我警告你,离我远点,不许再靠近我!”
地上湿漉漉的,我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阵冰冷袭上皮肤。
“墨真,你竟敢推我!”
我气不过,爬起来就上前薅着他的衣服,把他从浴缸里拽了出来。
“你给我出来,现在就出来!”
“你扯坏我的衣服,我也要扯坏你的衣服!”
我在他跟前,像个炸毛的刺猬,胡搅蛮缠地在他衣服上撕扯着。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把湿漉漉的我拎起来,走出浴室。
“好好待着,别闹了,我现在没空管你。”
“你又想扔我,是不是?”
果然,他走到大床前,抬起胳膊就准备顺势把我扔出去。
猝不及防,在我身体倒下去之前,紧紧勾住他的脖颈。
如此这般,他也被这股惯性拉扯,踉跄地倒在床上。
“温佳怡,闹够了没有?”
他通红的脸上,瞪着一双猩红的双眼。
我吓得一哆嗦,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我衣服被你溅湿了,我冷...”
他扭头目光扫过我的身体,确实没一处干的地方。
但正是这一眼,让他浑身的体温比刚才更烫。
喉咙重重地吞咽着,他鼻腔里的热气喷到我的身上。
“你若真算个男人,就给我暖和暖和。”
他言语温和了些,不再怒目圆睁地瞪着我。
“温招娣,你这是在玩火知不知道?”
我仰头对上他的眼神,挑衅地看着他。
“怎么?不敢?那就承认自己不是个男人...”
话音未落,眼前一阵阴影袭来,他翻身将我扣在身下。
“你有胆,再说一遍!”
我虽然心中慌乱无比,被他猩红的双眼震慑到有点发抖。
但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声音,身体前倾向他又靠近了些。
“我就说了,怎样?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还有,你的湿衣服也很凉,不许把它贴在我皮肤上。”
他抿了抿嘴,直起上身,脱去身上湿透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