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不傻不傻,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连你都不认识了?”
“哎呀,别猜来猜去了,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那女子看着我,弯起一双眼眸,展开一个哄人的甜笑。
她指着自己说:“我是鸿音,在你昏迷之前,和你一起同归于尽的那个。”
“当时那一幕,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两道灵力碰撞出绚烂的火花,炸响天际的雷鸣。”
“当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虽未说一言却胜似千言万语。”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些,应该算是刻骨铭心了吧?”
...同归于尽,电闪雷鸣,刻骨铭心...
她莫不是说书大师,编故事大王?
我看她说得有模有样,多少也被带入了一些。
于是,我继续问:“然后呢?”
“我猜你说的肯定不是大结局,这样的大结局会被观众骂死的。”
“最后那同归于尽的两个人,是重生了,还是飞升了?”
这不是故事话本常用的伎俩吗?
为什么这个自称叫鸿音的,却一脸懵地看着我。
哦,说不定,她还没追完,或者还没更新。
“来来,让我来!”
和尚从女子身边挤上前来,用同样的表情看着我。但眼神半睨,似乎是想打什么鬼主意。
“我叫见妄,见妄的见,见妄的妄,不是健忘的健忘。”
“之前你总把我的名字会错意,想起来了没?”
“还有啊,你之前烧了我两间房子,我还没找你赔偿。”
“我可是有人证物证的,你就算装傻也是抵赖不掉的。”
我皱着眉头,心里不禁在怀疑他是个诈骗犯,想讹我钱。
我看你不是见妄,是真的健忘。
诈骗也不找个好一点的话术,说这些人家能信你吗?
职业精神,专业精神,敬业精神,在他身上好像一点也看不到。
他见我满腹狐疑和鄙视的表情,似乎也开始否定自己的猜疑。
“这样吧,如果你承认的话,我可以让你只赔偿一半。”
“额...”
“行行行,我知道,当时是事急从权,你也是不得已才烧的屋子。”
“那这样,我一切都不追究了,烧了就烧了,不怪你。”
他痛心疾首地说完,生无可恋地耷拉着八字眉看着我。
“这样,总行了吧?”
真有意思!
前前后后,我一句话一个字也没说,他就自己自乱了阵脚。
先是列罪名,后来又说赔一半,眼看没戏了,索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看看,心理素质这么差,还怎么能在诈骗圈子里混下去?
我看他这样子,忍俊不禁想捉弄一下他。
“好,我承认房子是我烧的,你直接说吧,到底要赔多少?”
话音刚落,三个人齐刷刷又同时瞪大眼睛望着我。
“小骨头,你真的想起来啦?”
“墨真,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死活说不可能是她烧的。”
墨真斜睨着他说:“是她又如何?烧了便烧了。”
说完,他便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着我,好像在找我身上有没有长出蘑菇。
“招娣,你全都想起来了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扶你走两步试试?”
我又不是残废...
我接着对和尚说:“只要你放我回去,我家里人会给你钱。”
看他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我就又补充了一句。
“我家有钱,别说这两件破屋子,给你重新建一座庙都行。”
“但是,如果你不放我回去的话,家里人一定会报警,到时候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他表情愣怔不动,慌乱的眼珠左右不停地转着圈圈。
明显是心虚焦虑恐惧,看来我的威胁已经起到了作用。
猝不及防,他伸过手来碰了碰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
“小骨头一定是以为自己被绑架了,以为你是勒索钱财的绑匪。”
墨真听着他俩的讨论,微微点了点头。
“她还知道要报警威胁你,那就说明她脑子没问题。”
鸿音突然一个炸雷,惊跳起来。
“哦!我知道了,她是不是失忆了?”
疑虑中的和尚听见,也跟着连连点头。
“对对对,他连墨真都不认识了,脑子又没坏,不是失忆是什么?”
墨真深呼吸一口气,纠正他们的结论。
“她若是失忆,为何又会记得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
“她之所以威胁你,不正是想让你放她回去吗?”
“招娣,你是否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父母姓甚名谁?”
我...
我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我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