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孤宿解决完自己的危险,发现自己已经大势已去,便使出惯用的伎俩,又想逃之夭夭。
我从墨真手里接过还未缓过气神的澹台让,急急地喊着:“不要放过他!”
“徐离孤宿,你这个老东西,你这个可怕的恶魔!”
“你害了那么多人,你害了岳海棠,害了夏清欢,害了陆明风,不得好死!”
“你丧心病狂,你丧尽天良...”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发泄心中的愤恨,只能不停地咒骂着他。如果我可以,恨不得把他剜肉剔骨,挫骨扬灰!
喊着喊着,澹台让也逐渐恢复了意识,抓住我的胳膊想要站起身来。
“宝伶,宝伶在哪里?”
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在找沈宝伶。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哑着嗓子跟他说,沈宝伶没事。
“孙儿,跟外公回去!”
山水庄园的人押着沈宝伶涌过来,从中间走出来一个须发老者,是澹台让的外公,许洛颜的爹。
“外公,你让他们放了宝伶。”
许老爷看了看沈宝伶,眼神中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孙儿,只要你答应外公,不再见这个女人,外公可以留她一条性命。”
澹台让虚弱的缓过一口气,往前踉跄一步。
“外公,孙儿不孝,此生只认定宝伶一人为妻。”
“您若嫌我丢了山水庄园的面子,那只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人!”
“今天,不管您说什么,我都要带宝伶走。”
澹台让言语凿凿,丝毫没有可以商量和退让的余地。
许老爷脸都气白了,终于不再好言好语,直接一个手势,押着沈宝伶的侍卫便将刀尖对准她的脸。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中了这个狐媚女人的圈套。”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留她这张脸!”
“动手,给我刮花她的脸,让她一辈子不能再见人!”
眼看沈宝伶脸上闪过一道白光,寒厉的剑锋已经触上了雪白的脸颊。
“不要!”
“住手!你们还没有王法,竟然对一个弱女子滥用私刑?”
姜屿几个箭步冲了过来,拼命推搡着拦住他的几个侍卫。
“沈宝伶没有杀人没有犯法,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对她!”
“她爱谁那是她的自由,你们凭什么要横加干涉,就因为你们权大势大,就能随意践踏别人的自由和尊严吗?”
“你们放开我,宝伶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你们拼了!”
我看着姜屿心急如焚,顾不上澹台让的身体,丢下他也冲了过去。
许老爷或许是不太清楚我俩的身份。因为他之前见过墨真,一时间也不敢对我们下狠手。
“这是我的家事,劝你们少管,不然刀剑无眼,伤到你们也是自找的。”
“冤有头债有主,这个女人是她自己惹上的是非,自然所有的罪过都该由她自己承担。”
话音刚落,便不顾我们的叫喊,就要对沈宝伶下毒手。
“外公!”
突然,摇摇晃晃的澹台让猛地喊出一声低沉又决绝的嗓音。
“你若是一定要划她的脸,那孙儿就先划自己的脸!”
“你们划一刀,我便划三刀,只多不少!”
我和姜屿顿时心中一惊,顾不上打架立刻寻声望去。
澹台让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一柄匕首,刀刃紧紧对着自己的脸。
那匕首闪着青光,看着就感觉锋利无比。
许老爷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伸出手连连做了几个按下的手势。
“孙儿,休要胡闹,不许伤害你自己!”
“你可是你娘唯一的孩子,咱们山水庄园唯一的继承人,千万不可做傻事啊!”
澹台让冷冷地听着,不仅不为所动,手中的匕首还开始慢慢划动。
“孙儿不可呀!”
待许老爷再喊出声时,澹台让的右脸颊已经划出长长的一道,鲜血顺着伤口洇洇流下。
“外公,孙儿心意已决,您就成全了我们吧!”
他刚说完,就继续举起刀刃,对着自己的左脸。
“不要!澹台君,你住手!”
沈宝伶被捆绑得动弹不得,只能一边流泪,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
“温姑娘,姜公子,你们快去拦住他呀!”
这一喊,我和姜屿立刻甩开敌人,就要去拦澹台让。
“站住,你们不要过来!”
澹台让已经逼红了眼,拿刀抵住脖子,要挟我们一步都不能往前。
“你们谁都不许过来,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
“外公,现在站在你眼前的,只有沈宝伶的夫君,和山水庄园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你还不愿意放过她,那你就带个更大的笑话回去,让大家都看看,山水庄园的少爷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