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间快结束了,老詹提醒她:“下周封闭培训,别忘了安排好其他事情。”
“好的。”
···
那个下雨的晚上之后,摩尔连续一周都没有中午回家吃饭。不是她故意躲人,不就是经历了半夜亲密而已,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有什么好躲的呢?
只是这周刚好不是要去市里开会就是单位要招待同行,总之就是没空。午休时间也持续被工作占用,每天都困得不行。
霍绯箴也没找她,连问午饭回不回来的简短消息都没发过,大概刚好她也忙,没空做饭。
还是像以往那样,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子里,没见着也没联系。
有时睡一半醒来,还能隔着房门听到对方在客厅活动的声响。但谁都没有在这些时候打开房门,只睁眼聆听一阵,然后继续睡。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她们总共只联系过三次。
一次是摩尔说周末加班不来驻唱;一次是霍绯箴转租金;还有一次是再之前,摩尔说她要出差。只写了张纸条贴在冰箱门上,没说出差几天,也没有写日期,就贴在之前闹着玩画的“借书卡”旁。
那些“借书卡”里画得最好看的那张,一上一下写了两人的名字——模仿着电影里的情节互相写的,就像幼稚的中学生。
霍绯箴以前也跟维娜姐写过很多小纸条,说事的、说心情的,什么内容都有。但维娜姐做事谨慎,全都阅后即焚,连灰烬都不会留下。
“小松?小松。”白予绛在叫她。
“嗯?”
“想到什么事?都走神了。”
“哦,没什么。”
“你有在听我说话嘛?”
“呃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摩尔姐很忙的样子,原本这周还约了她去选晚礼服。”
“晚礼服?”
“嗯,她母校校庆,邀请她去表演。就让我帮帮眼,选身表演服装。”
“她不会跟我说这些事的,我们很少在家里碰面。”霍绯箴笑笑,“我只知道她出差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白予绛有点搞不懂同住但不碰面是什么样的状态。在她看来,这两个姐姐之间有时很疏离,有时又很密切的样子。
她趴在吧台上,弯曲的两臂交差着,下巴搁在臂弯里,悄悄留了些目光看霍绯箴摆杯子:干活的动作干净利落,黑色衬衣穿在她身上,显得那肩型真好看……表情有点凶,也有点漫不经心,但其实是个待人温柔的好人呢……
白予绛这样想着,抬起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脸,还好,似乎没有脸红。虽说之前霍绯箴就绕着弯表示过拒绝,但向往一个人这种事嘛,也不是说收就能收回来的。
有时她觉得,也许因为自己年龄最小,这位店长对她的关照总会比别人更多一点。在社交软件上找她聊天也是会回的,有时很简短,有时能多聊几句。
可她又没有底气,总担心自己的话题显得太幼稚。工作以外也找不到多少理由约出来喝个下午茶什么的。甚至她连霍绯箴大她多少岁都还没搞清楚,更别说了解她的喜好了。
她有跟好友们讨论过自己的烦恼,可她们的意见或建议总觉得不在点子上。
也许可以找摩尔姐商量一下——白予绛这样想。
···
今年的封闭培训连续七天,其中有三天都在应付领导,开冗长的昏昏欲睡的会。其余的日程也排得很满,每天都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
培训安排的住宿是单人间,摩尔洗完澡靠在床头,清理手机里堆积了一天的垃圾广告推送。除了广告就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信息,除此之外就没有人找她了,基本每天都是这样。
刚关掉屏幕,又弹出一条消息,是霍绯箴发来的房租转账。单纯的转账,多一个字都没有。摩尔点了收取,聊天窗口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过了十秒,提示消失了,也没有新消息发过来。摩尔寻思着想回她几个字,却觉得说什么都像没有必要的废话。
最后作罢。
她又想起前些天那个下雨的晚上了。
理智上,那应该只是一次偶然事件,可她还是想了。十几天来,那些触感、那些细节,时不时就会在独处时钻进脑子来,像蚂蚁爬上心头。
她本来是可以忍受一个人的寂寞的,只要假装欲望不存在就可以。可现在却有点不行,有些事开了个口子就会想一而再再而三。
当然,她是个有自控力的成年人,知道怎么处理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多余的念想——盖被子,睡觉,培训很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