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小孩被吓得尖叫的声音,“啊,放开我,放开我……”
小孩慌乱的挣扎着,只感觉捏住自己脖根的手一松,整个人软趴趴的被扔在地上。再抬头看去的时候,那个戴着风帽的男子,依旧魁梧伟岸的站在跟前,他的黑影笼罩在自己身上,仿佛地狱来的修罗。
侧首看去,那个女子被匕首从后颈处穿过,连同匕首一同将她钉在那块偌大的石台上。
眼前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小男孩只吓得不断的蜷缩后退,满脸是泪,眼里映着的是那个黑衣男子。男子缓缓的将自己头顶上的风帽摘下,不用言语,眼中尽是杀意。
不待黑衣男子下令,他身后的人已经抽出刀来,刀锋指着天,锋芒寒闪而过。
看着刀锋杀意转向自己,忽然间,小孩是真的后悔了,为什么还要折返回来?
可,来不及后悔了!
刀刃已然准确无误的朝着小孩劈了下去,寒光闪过,悬崖底下祭祀台死一般的静寂。
只偶尔,那被钉在石台上的女子一身苍白,身上有鲜血滴淌而下。
滴,滴,滴!
哦,记得了,村里老人常说:“小孩没事不要到悬崖底下来,这里是祭祀台,诛邪用的,邪乎得很!”
**作者寄语:**
第二章 雪有千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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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焦得赤红的土地上一阵阵热浪滚起,就是这片千里荒凉、鸟不拉屎之地,万物消长,唯有芥地草变态似的疯狂冒头。
赤秃群峦间,隐隐有一人、一马缓缓牵行而来,缰绳漫牵,信步姗姗。
黑靴踏足在这片滚烫的土地时,只觉层峦低矮连绵,愈发的显得牵马前来的男子身姿挺拔。
来人是个身穿臧色短衫的男子,腰间与手上皆都缠着几圈黑色的布条,高高束起的墨发盘得松松垮垮,随便在上头插了一根树枝就算别住了,很是漫散随意。
仔细看,男子腰带上挂着短刀,黑靴里藏着短匕,看这行头,短刀将行,又痞里痞气的,打架定然是个好手。
跟在男子身边的那匹白马,瘦骨嶙峋,马屁股后面那条长长的马尾不停的甩啊甩,甩啊甩,烦躁得很。
男子停住了脚步,冲着身后‘喂’了一声,“前头无路了,你们确定小小酥就是在这里走丢的吗?”
只见在他后面跟着一个小孩儿,听得稚嫩的回应,“是的,青鱼哥哥。”
随着声音传来,可以看到身后的小孩紧紧抓着前面男子的后衣摆,借此长行,不至于在这片荒凉的地方迷了路。
那男子,名唤霍青鱼。
他看了眼身后的破孩子,不禁觉得悲哀。自己好歹是不荒山第一高手兼美男子,怎么就沦落到遛娃的地步了?
与霍青鱼脸色同样拉胯的是马屁股后面的那孩子,一路被马尾鬃毛不停的甩刮在脸上,此刻正对着霍青鱼翻着白眼,一脸嫌弃。
行至此处,前面便是悬崖尽头了,悬崖底下铺满了芥地草,根本没法再下。
霍青鱼也为难了,“小小酥要是在这里不见的,那可就麻烦了。”
小小酥,是夫子学堂里顶顽皮的一个小男孩了,平时打架斗殴总少不了他,昨日被夫子罚出学堂站立,竟然偷跑了。
一夜未归!
这会,霍青鱼正漫山遍野的找小孩呢!
“悬崖底下长满芥地草,寻常人根本下不去。”霍青鱼说着,将手放在眉峰上遮挡这热辣灼灼的光影,左右看了看,荒凉无比。
他有些头疼,“夫子什么时候不罚学生,偏偏这会罚,让人上哪找去啊?现在东边在闹匪,西边在诛邪,我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无论东西哪一拨,霍青鱼都是不想去撞上的。
只见他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将缰绳在手上缠了几圈,“我带老白抄小路下去看看,你在这上面等我,有什么事立刻跑回去叫人。”
这里其实是有通往下面的路的,只是被芥地草阻碍了而已。这种东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肆虐这片地区,生命力顽强,还有毒,一旦扎上神仙也救不了。
就在霍青鱼拉着他那匹白马老白要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老马哼哼了几声,鼻息间露出不情愿的声音,一味的咀嚼着嘴里的泡沫,就是不肯动。
霍青鱼瞠大了双眼看着这匹白马,“老白,你别在这会倔啊!”
这好歹是他们村里最老的马了,带它出门无非就是一个优点,老马识途!可老马不止有优点,还有一大堆缺点,比如……成精了。
它不想走的时候,谁也使不动它,脾气大得很。
小孩替老白说出了心声,“前面都是毒草,鬼才愿意下去。”
“再说揍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