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等到这次的事过去,您依然是家主的亲孙子,他吕景元就是差事办得再好也比不过这亲爷孙的关系啊。”
“家主今天还是偏向您的,二公子放宽心吧。”
……
吕志昂何尝不明白这些,只不过他并不傻,摆摆手道:“话虽这样说,可是吕景元怎么每次都抓得这么准?”
“今天孙厚上门要钱,连我都不知道,他就能把所有长老和公子都叫来,这其中分明有问题!”
“你们去,派人去打听一下,吕景元到底从哪儿得知的这些事情,一定要查出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仰仗!”
随从不敢多问,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
只留下吕志昂在屋子里暗暗发狠。
于葫,吕景元,你们都给我等着,小爷绝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如凌歌和宫善设想的样子在发展。
吕景元上门来拜访,凌歌还是没有露面,但他并不在意,他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宫善。
宫善待吕景元,比之他招待于葫和吕志昂,可谓是亲近了许多,不仅留吕景元说了好一会儿话,甚至还准备了回礼。
而这些消息,都原原本本地传到了吕志昂的耳朵里。
但这一次,吕志昂一改浮躁的本性,居然忍住了没有发作,反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陪着于葫每日到宫善府上来看别人的眼色。
至于于葫,他对吕家和吕志昂的忍气吞声很满意。
在他看来,吕家就算在本地说一不二,但在千山宗的人面前,哪怕如他只是一个普通弟子,来跑腿的使者,他们也应该言听计从,不该有任何违抗。
因此,当他们第三次登门拜访,宫善说宋姑娘布置下了酒席,晚上要好好款待于葫和吕志昂时,于葫大大松了一口气,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找玉的差事,他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当天晚上,宫善特意在城外找了个僻静的小院,置办了一桌上等酒席,等着于葫和吕志昂到来。
于葫二人刚一进院下了马车,就见宫善笑着迎出来道:“二位可算来了,就等你们了。”
身后一个粉衣女子袅袅婷婷走出屋子,容色倾城,气质高贵,正是凌歌,他们眼中的宋姑娘。
于葫紧走两步,先行一礼道:“原来宋姑娘已经先到了,我还怕之前行事太过鲁莽,宋姑娘还在生气呢。”
凌歌轻轻一笑道:“于尊使说的哪里话,都是误会,我今日请善少爷邀请二位,就是要把话说开,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了自己人。”
“请吧,于尊使。”
“是是是”,于葫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率先进了屋子。
吕志昂跟在于葫身后,朝宫善拱了拱手,又盯着凌歌上下打量,只是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神暗藏着讥讽,似乎在说,我倒要看看你们在玩什么花样。
凌歌和宫善看在眼中,都不动声色。
一顿饭吃完,席上几人浅谈笑语,只说些闲话,气氛倒一时融洽得很。
于葫见差不多了,先开口笑道:“宋姑娘,我有件事不明白,还是想请宋姑娘指点一二。”
凌歌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玉手一抬,掌中出现一块白色的玉树枝,正是她在孤芳阁拍的那块。
“于尊使想问的可是这个?”
“正是正是!”于葫盯着玉树枝双眼放光,就差伸手去拿了!
凌歌心领神会地一笑,将那块玉放在桌上,推到了他面前。
“于尊使可以看看。今日我还把李朝带来了,于尊使可以当面问一问他。”
宫善闻言拍了拍掌,屋门一开,有下人带着一个蓝袍男子走进来,正是李朝。
李朝看起来不太高兴,进门来先给宫善和凌歌行了礼,又满是怒气地瞪了吕志昂一眼。
“姑娘。”
凌歌点点头,“李公子请过来看看,这块玉是我在拍卖会上买下的,可是你家祖传的宝玉吗?”
李朝几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从于葫手中抢走了玉树枝,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
好半天才道:“不错,就是我家的那块。”
于葫赶紧问:“你不是说你家的是一块青玉吗?这明明是块白玉!”
李朝瞥了他一眼,讥笑道:“这位大人可能有所不知,不是看着是白的就是白玉的,严格来说,这块玉是青色偏白,所以是青玉!”
他又看向凌歌,语气和缓许多,“姑娘,据说一百多年前刚得到这块玉的时候,它是很明显的青色,可是传到我父亲那一代,失而复得时就已经变得浅了许多,这一点我们也不得其解。”
“不过家传宝玉的图案和痕迹,我是一清二楚的,这块玉就是我家祖传的那块,绝对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