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她也是顾子卿的徒弟,出门行走,常备的迷药和解药自然是要有的。所以她趁着假寐的功夫偷偷吃了解药。
不过听她们刚刚说什么乞丐,什么床下,难不成这屋子里还有什么人?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刚一回身,只见一个人影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脏的没法入眼。唯有那双眼睛嚯嚯明亮,目不转睛地盯着玖雾看,那□□的眼神好像要将玖雾生吞活剥一般。
乞丐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等幸事,有人不仅给他钱,还给他送一个如花大美人供他享乐,估计是这丫头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才让他得了便宜。
他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他挫着双手朝玖雾走去。边走边猥琐地笑道,“小美人,快过来让老子亲亲。”
他纵身跃起一个狼扑就往玖雾身上扑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玖雾的档口。一阵劲风忽然破门而入,红色身影如闪电般飞速袭来。乞丐只觉脖领被人大力往后一扯,人便甩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墙壁之上。
那力道极重,人一撞上去,浑身骨头就碎了,乞丐尚未来得及喊叫,就断了气。
玖雾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中的银针,抬头迎上身前男人深邃而沉寂的目光。她轻轻笑了笑,他果然出现了。
玖雾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身体也发软地向后倒去。
花琉璃伸手一捞将她拦入怀中,狭长的凤眸中渐渐涌起嗜血的寒光。
对着门外呵斥道:“让沧洛滚来见我。”
躲在门外暗处的迎喜和迎欢浑身一抖,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不一会,沧洛扭动着腰肢从容走来,心中却不勉忐忑。
原本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只要这死丫头被玷污了,阁主是断然不会要她的。谁成想阁主竟然提前回来了。
她走至门前,理了理裙摆,款步朝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寻思着。
就算阁主怪罪她,她也是不怕的。她早就想好了利弊。她为天音阁立下过许多功劳,再则她代表着沧家对花家的忠心。花琉璃就是再生气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与他们沧家翻脸。
况且……
她斜睨了花琉璃怀中的玖雾一眼,此刻她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更不该过多苛责于她。
沧洛走到花琉璃面前站定,柔着嗓子唤了声,“阁主。”
“跪下!”
花琉璃冷冷地看着她,眼里不带一丝温度。
沧洛跟随花琉璃多年,从未如此严厉地同她讲话,小腿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花琉璃眯了眯眼,“我警告过你,不要动她。”
沧洛连忙解释,“阁主,我只是跟她闹着玩的,并不是……。”
花琉璃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听任何辩解。”
他腾出一只手,将一颗药丸递到沧洛面前,“吃了它。”
沧洛警觉地抬起头,颤声问道,“阁主,这是什么?”
“吃了它,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来自地狱般冰寒。
沧洛向后缩了缩,当触及到花琉璃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下一惊,迅速拿起药丸送入口中,艰难地咽了下去。
“很好。”花琉璃牵了牵嘴角,风淡云轻道,“从今天开始,堂主你便不必做了,武功留着也是没用,以后你就去蛮荒边塞守墓好了,若你敢离开半步。”
他压低了声音,字字清晰道:“我就杀了你。”
沧洛身体一颤。
蛮荒边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是人呆的。
武功留着也没用?
什么意思?难道说那药丸是废功丹?
沧洛瞳孔瞬间睁大,忙去抠自己的喉咙,试图将药丸吐出来,可是抠了半天也没有吐出。
她感觉到身体渐渐虚软,内力在逐渐流失,她抬起因呕吐而通红的双眼,大声喊道,“阁主,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对你忠心耿耿,你怎么能为了这么个女人如此对我?况且我们沧家与花家多年的主仆情意,您也不顾及了吗?”
“呵,”花琉璃冷笑一声,不屑道,“你还敢提忠心?我且问你,我让你不要招惹她,你做到了么?”
沧洛噎了一噎。
“至于花家与沧家的主仆情谊,你大可不必操心,你最好搞清楚,何为主,何为仆?”
沧洛面色苍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终于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她连忙爬到花琉璃身边,抱住他的腿恳求道:“阁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跟随你多年的份上,您饶了我吧,我不想去边塞,那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花琉璃一脚将她踹开,“我现在不杀你,已是对你最大的仁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