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将一串铜铃递给皇后。
苏浅接过好奇的摇了摇,这声响并不是很大,那他们隔着好几道墙,能听到么?
斗笠人似是看出娘娘眼底的困惑,于是道:“属下等都受过专业的训练。”
苏浅有些窘迫一笑,“嗯,好。”
她提起裙摆转身跨进后院,这里能看出常年没有人居住过,院子荒凉破败,甚至有墙垣都塌了,长满了野草。
苏浅右手边有一排厢房,她走进去第一个屋子,轻轻推开门。
“哎呦我的天爷咧!英雄,好汉啊!你且听我与你细细说,我家搁那梅花巷中,哎,上有老啊,下有小,这日子过得有上顿啊,没下顿,哪有闲钱,来赎我身咧!”
“请英雄,请好汉,发发善心,饶我一命咧,不然我全家都得跟着饿死哎!”
苏浅开门就听到这么一嗓子,脚下吓得一个趔趄,撑着门才没说被绊倒,懵逼的看向屋内,“啥玩意?!”
“妈耶,现在道上都这么内卷的么,小娘们都出来打家劫舍了?”
苏浅终于适应殿里昏暗的光线,她看到好像类似于一个人轮廓,被麻绳五花大绑的捆在凳子上,头上套着麻袋。
她嘴角抽了抽,不由感叹跟在大暴君身边混的人,就是办事细心专注。
“我不干绑架那事,主要我请你来吧……”
“你请我来,你闹玩呢,请我来就这样式的?”
男人急得搁凳子上乱扑腾,可惜被捆成这样,连个脚趾头都动不了吧。
苏浅被他吵得脑仁疼,连唬带吓的说道:“你想不想回家吃老娘做饭,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想,你就闭嘴,老实点别闹挺,要不然把你撕票。”
那男人绝对老实了,没了脾气,嘴里嘟囔着,“行行,侠女您请便。”
想想今日有可能会死在女人手里,他觉得窝囊。
苏浅来到桌案边,坐下时发现,发现椅子连带着桌案,都被人细心擦拭过。
“你叫什么名字?”
“葛天霸。”
苏浅:……
这是个正经搞文学创作的人名么,怎么那么像道上打家劫舍的土匪呢。
苏浅来回看了好几遍之后,这个人名不在她的预选名单里啊。
“你干什么营生的?”
她得清楚这位是说书的,写戏文的,还是话本子的。
“码头扛货,捞鱼仔,卖脂粉货郎,写话本子,屠夫……”
一连串的营生,从男人口中滔滔不绝的说出。
“停停。”
苏浅赶紧让男人打住,在一堆职业中,总算找到她要听得那个,是写话本子的。
“你写话本子的笔名叫什么?”
“哎,你这人到底杀不杀我,给个痛快话啊。”男人扯着脖子喊,他又委屈又急,这种不知何时人头落地的滋味,可不好受了。
苏浅严肃的重重拍了下桌案。
男人抖了个机灵,随即像是霜打过后的茄子,蔫了,不情愿的吐出一句,“玉面小郎君,行了吧。”
**作者寄语:**
第55章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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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小郎君?!
苏浅脸上大写的震惊。
她的候选人榜单中排名第一,心里期望最高的人选,颇为赏识才华文笔能力,竟然会是眼前这个看着就不怎么靠谱,且又身兼数职的瘦小男人?
这反差感也太强烈了吧。
苏浅惊叹之余,好奇的发问,“你做这么多营生,还能抽出空来写话本子,而且还写得很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艺术源于生活,还用问么,当然是生活所迫。”男人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忍不住的骂娘,明摆着是为了养家糊口,能吃饱肚子。
“我说大姐啊,你是杀是剐的给个痛快话成不,你们做劫匪的有没有敬业精神,都不提前调查下么,我一穷二白的,裤兜子都比脸干净,哪有什么油水能榨?”
葛天霸心里那个苦啊,实在受不住煎熬的滋味了。
他不明不白的被抓了来,蒙着眼绑着脚关了三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盼来个人,问东问西的,就不说到底要对他怎么样。
“你别急,我不会要你的命。”
苏浅出言安抚。
“我想法很简单,看过你写的话本子,我很欣赏你的才华,想雇你专职写些稿子,当然你若写得好,给你的报酬银钱,别的我不说,前期足够能让你一家子吃喝不愁。”
她背后有大暴君资金支持,出手自然豪爽。
葛天霸懵了,半天都没有缓过神,不会吧,不会吧,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能轮到他?
苏浅眼睛的光芒流动,“成不成的,你倒是说句话呀。”
葛天霸坐直身子,梗直脖子向前倾,小心翼翼开口,“你不会诓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