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将夭蕊带至鹤舞昏睡的房间,一挥衣袖将榻上的鹤舞化作一只白蝶,“夭儿,赶紧回去吧!以后行事务必多加小心。”
……
昏昏沉沉中,鹤舞离开房间去找夭蕊,刚走到门前就见一只百灵鸟在梨树上冲自己叫,然后拍拍翅膀飞走了。
她在雪羽阁内第一次见到这只鸟,于是就追了上去,一路飞跃山川,终于停在一座气派的庭院前。
鹤舞刚刚站定,一转眼便身在屋内了。四周挂满红绸、红帐,桌子上红烛摇曳,低头一看,自己何时换上了一身红裙?
那分明是新娘的嫁衣。
鹤舞一惊,下意识摸了下头发,手指碰到珠钗被微微刺了下。这时,一双手从身后拦腰将她抱住。
“夫人。”他轻声唤道,那低沉的嗓音让她浑身一抖连喘息都变得急促。
红罗帐里,新婚夫君为她散下长发,然后将脸埋进她的发丝中轻吻她的耳垂,然后是脖颈,一寸一寸像藤蔓在她的肌肤上蔓延。于此同时,一只手划过她的衣襟深入腹地,温柔却又霸道,另一只手则顺着腰身滑下,停留在勾股间。鹤舞顿时觉得身体颤抖,紧张却又伴随着兴奋。
……
海棠山庄里,棠洛浑身一颤,微合的双目瞬时张开。
他有为他人编织梦境的本领,然若对方有修为傍体,那梦境也可能因对方意念太强而偏离他的掌控。当脑海中闪现鹤舞的梦境,棠洛本人也不由一惊。难道说这个女人在潜意识里已经对自己动了春心?
棠洛想到方才为鹤舞号过脉象,推算起来她应活了百岁不止,但她身上却不似有一两百年的修为,那她是如何保持二十几岁样貌的?难不成是虚禹教她修习《修元经》所致?这《修元经》当真如此神奇?
《修元经》一定就在虚禹的手里,一直都在!
棠洛想着,二十八年前的事又涌上心头:
海棠花妖棠洛和虎妖毕恒自小追随妖王青羽左右,从小打到大,却也在打闹中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兄弟。毕恒好奇心重,总对外面的世界心生向往。
“毕恒,你又下山去了?”
“嘘,小声点。”
“我族与仙门早有约定,不去凡人地盘惊扰他们的生活。若是被主上知道了小心打你个皮开肉绽!”
“好兄弟是不会出卖我的。跟你说,万仞山里新出了个修仙门派,门主对凡妖两族一视同仁。听说他手里有一本修仙秘籍叫《修元经》,里面功法了得,还有不少修行捷径。”
“那与我们妖族何干?”
“要么说你这眼界得放开点。我这回碰巧就结识了这位门主,他对咱们万妖谷很是敬仰呢,还说有机会希望拜会咱们主上。你说这大家以后成了朋友,他那些好的功法秘籍是不是也可以分享一下。万一哪天,咱们也得个道,成个仙的!”
毕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
棠洛只当他是异想天开,却不想一只脚已经踩进了泥潭。
一场仙妖大战成了棠洛心底永远的噩梦,他的双眼被剑气所伤至今无法复原,而那一战毁掉的不仅是他的家园更是他曾经抱有过的信念。
棠洛起身来到窗前,面朝满园盛开的海棠,
“我可以让这里四季花开,却无法还原万妖谷曾经的繁盛景象。我原以为不争不抢,过自己的生活便可以长长久久,可世间的法则却只由强者制定。凭什么仙家说黑就黑,说白就是白?而我们妖即使与世无争也要被践踏,被踩进泥土里?”
棠洛的怨气生成一股风,顷刻间满园海棠花落,残红一地。
……
鹤舞一觉醒来看到雪白的幔帐正是自己的闺房,方才的梦那么真实,想起来就让人脸红心跳,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会做出这样不知羞的梦!
“阁主?”夭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鹤舞忙起身,“我睡了多久?”
“顶多半个时辰,你这是做梦了?”
“哦,没——没什么。”鹤舞难掩不堪把脸转到一旁。
“可颂炖了梨汤,一会儿便好。”
“哦。”鹤舞应着,随手揉了揉头,并对自己说都是梦,是梦而已,何必认真。
墨羽阁内,化羽拖着那口鼎正往返于藏书楼和巨松之间,如今他已经可以拖着此鼎正常行走了。
几个弟子从他身旁经过,毕卆特意停下看他,“这不是金羽阁换下来的大鼎吗,这家伙可够沉的,功力不够的三四个人抬都费劲。你这可以啊现在!”
化羽无奈一笑,“呵呵——毕卆师叔就别笑话我了。”
毕卆晃晃脑袋,煞有介事道:“说说吧,你是怎么惹着尙轻姐了?”
“啊,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