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虚禹厉声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化羽满脸委屈,“我路不熟,一时摸错了方向,不知怎的就到了这里。疼——疼得厉害,就想喘口气再走。”
“那你为何要躲进柜子里?”
“我——我害怕啊。刚挨了打,这又不知何处,唯恐再闯祸,听到脚步鬼使神差地就躲柜子里了。”
虚禹眉头一皱思索片刻,然后转向一旁,“山子,你去取些伤药,送他回墨羽阁。”说罢转身出了门。
化羽没想到如此轻松就过了关,庆幸之余后背因冷汗一激伤口越发疼了。
山叔从墨羽阁回来问虚禹:“您信那小子说的吗?”
虚禹一笑,“小家伙尚在掌控之中,慢慢观察,不着急。”
山叔走后不久夭蕊就来了,见化羽住在藏书阁不免有些吃惊,化羽倒说没什么,或许是弥补他幼时没怎么读过书的缺憾吧。
“对了,方才我取了药就看到山叔带着尊主进了那屋,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尊主还让山叔给我药送我回来呢。”
“那,我当时没敢进去,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我当时还想拜托你千万不要那个时候出现。”
“本来也没干什么嘛,就是稀罕尊主的灵药。早知他那么大方赏给你,我就不费劲了。”
“所以你说去尊主那儿弄点的意思是——”
“嘘!”夭蕊把化羽的脑袋一摁,“趴好了,上药!”
“轻——轻点!”
夭蕊赶紧在化羽的伤口上吹了吹,一阵凉风中还带着点甜味。“现在知道疼了?还有,我去——‘拿’药的事不准说出去。”
“不会!”
“尙轻姐也不能说!”
“我跟她说不着!”
化羽应该什么也不知道,他与尙轻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夭蕊也算吃了颗定心丸。离开藏书楼她一路小跑,走到僻静处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方才在密室入口遇到的就是尙轻,自己幻化了妖身她应当没有认出,交手那两下若不是尙轻有伤在身,自己现在有没有命站在这里都是未知。
问题是她为什么会在那儿?难道她是故意受罚?可化羽却不像是装的,或许是她利用了化羽?
半夜醒来,化羽试着动了下肩膀,无名居的药果然灵验,现在感觉已经没那么疼了。
突然,一个小脑袋探了过来,松二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你醒了?”
“松二,你怎么在这儿?”
“我哥让我在这里看着你。”
小松鼠还挺仗义,可化羽却惊道:“你哥?松一是你哥?我还以为你们俩是——是一对儿呢!”
松二小腰一叉,“看清楚了,我可是男的!”
“好好,我错了。”化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说松二,你知道厨房在哪儿吗?”
“你想偷东西吃?”
“什么偷?是拿,拿一点!”
松二晃了晃脑袋,“好吧,我带你去。”
在松二的指引下化羽顺利摸到厨房,笼屉里竟还有一只包子。他麻利揣上,又顺了两根黄瓜趁着夜色准备溜回去。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前方经过,还好他藏得及时,不过那身影看起来怎么有点像他的小胡子师父?
就听松二悠悠地来了句:“那个方向不是尙轻的房间吗?”
“你说什么?尙轻?你也认识尙轻?”
“嗯。墨羽阁子弟差不多都认得。”
化羽眼珠子一转,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还说他俩没点事儿?不过他对这些可不感兴趣,还是赶紧回去吃包子要紧。
画音居里,听到燕翔的脚步声,尙轻赶忙把褪下的衣服穿好。
燕翔瞟了眼盆子里的血水,“别逞强了,转过去。”说着便扶住尙轻的肩膀。
“这点小伤没必要耗费你的灵元。况且,荆条的伤若是好的太快,反而容易生疑。”
燕翔疗伤的手法并没有停,他说道:“背上的伤可以慢慢养。肩膀上的刀口却不能被发现。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我正要跟你说此事。寻找无名居密室的还有别人。我俩交手,她灵力一般,大约是三百年修为的——妖。”
“你确定是妖?”
“捅我这一刀时暴漏了妖息,确定无疑。我猜,会不会也是冲着《修元经》去的?”
“竟还有妖族在找此物?无论如何,近期先不要轻举妄动。”
燕翔说着,一颗紫色的灵元顺着经脉已运行至掌间像一股暖流在尙轻肩膀上涌动,伤口便慢慢愈合,很快连痕迹都看不见了。
燕翔收回灵元,缓了口气,“好了,从头讲给我听吧。”
尙轻于是把探访无名居的过程详细讲述了一遍,包括和化羽的意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