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侦探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这是他可以离开的场合吗?如果说乌鸦的设定是杀手,那教授真的能战胜他吗?更不用说刚才的那句威胁,这只乌鸦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沉声说:“你就这么想——”
教授很快地、有点无奈地回答他:“不是啊,我叫了外援,他应该快到了,再不来的话真的要在这里翻车了。你去找他,这边的事我自己处理。”
“但是——”
“相信我,你看到他的时候就会知道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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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从这里离开,昏过去的老板安详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死掉的琴酒先生——喂,琴酒先生不是女王派来的密探吗,他怎么真的死掉了啊——同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教授,或者说工藤新一和乌鸦。
“你应该告诉他我是谁,现在他出去找人也没用了。”乌鸦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教授平稳地抓住了匕首的刀锋,缓慢而有力地把沾血的匕首推开,然后说:“但要是他知道是我在威胁你,而不是你在威胁我的话,事情不就难办了吗?在他的印象里我是出门都有可能被绑架的没用的家伙,还是让他保留这个印象比较好。”
乌鸦盯着教授的眼睛,还是收回了那把匕首。他说:“那你应该让他留下,因为我对你的印象跟他一样,工藤新一。”
“你很在意这个名字?”教授问。
“毕竟是我从未拥有过的东西,就跟你明明什么都有,却还想来拿走我的一切一样。”乌鸦回答。
这场发生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追逐已经到了为尾声,逃亡的人和真正的猎人终于对换了身份,在寂静的黑夜里落子的猎手抓住了真正的猎物,所有的一切将迎来盛大的落幕。
谜底终将被揭晓,因为——
教授说:“乌丸莲耶不会把希望放在一个人的手里,所以他准备了PLANB,但组织里别有用心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多,所以最终被埃尔文·辛德勒释放在‘茧’主系统里的并非乌丸莲耶的人格备份,它属于另外某个人。”
当然,具体是谁他就不清楚了,这种事他在游戏里也很难搞清楚。要是人还好说,但对方都变成一团数据了,让侦探在见不到对方的情况下找出这团数据是谁来也太强人所难。
不过这件事也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而且本来也就是某个人的工作范围,教授这么想着,继续道:“上周四你就找到了它的存在,但你失手了,因为当时它跟莎朗见面了,那也是莎朗登入游戏的时间,你假装失手让他逃走是因为在意莎朗的死活……”
“她也不是我认识的莎朗·温亚德,我做这件事只是顺手而为之。你根本不了解我,工藤新一。”乌鸦显然已经听够了教授的推理,或者说这只是把双方都知道的东西说出来而已。
有时候就算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却没有人愿意说出口。
教授深谙这一点的道理,别说是现在了,他的整个人生都被谜语人困扰,而这样的谜语人甚至包括他自己。
他说:“好吧,我就当做你是在清理数据的时候发现莎朗是游戏的测试人员而非数据,所以没有动手,毕竟你也不是什么会滥杀无辜的人。但在那之后你明明锁定了它的位置,却依然让它在伦敦的街区里游荡……”
“你明明知道那是为什么,”乌鸦的语气已经重新回到不耐烦的状态了,或者说他在焦躁,因为在这场交锋里,他始终是属于劣势的那一方,“那是因为你在找我,而我不想见到你。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我永远也不会给你。”
教授抱着手臂,语气微妙地说:“算计了我人生的人还敢说这话啊。”
乌鸦面无表情,依旧不想回应:“你可是伦敦的教授,继承了莫里亚蒂先生名号的克里斯教授,这座城市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什么时候能算计到你?别开玩笑了。”
这话多少是有点讽刺了,但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动摇的想法。
外面的音乐声变得更大了,好像有无数只深海的怪物正在吼叫,工藤新一皱眉,但对面的乌鸦依旧适应良好,他开始怀疑有着管理员权限的乌鸦直接屏蔽了那边的声音……是的,这是可以做到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在这片混沌的声音里,教授重新开启了原本的话题。
乌鸦把他的兜帽扣回去,就像是那个在黑夜里行走的连环杀手,或者说传说中教授的黑色羽毛:“你知道你需要的也不是那些东西,我说过了,我的一切都跟你无关。你是侦探,你是正义,就算是有着教授的名号,你也是工藤新一,毕竟你从一开始就跟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