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能有一个工藤新一的世界,为什么他会说‘十七岁的身体’这种话。因为这副身体被永远固定在了十七岁。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身体。”
而二十七岁的身体……是属于世界的。
第三个谎言是“我不是你”。
701
那天他站在没写名字的墓碑前,回到家的时候就把扭蛋机拆开了。
简简单单的扭蛋机就像世界亲自搓出来的小玩具,又或许确实是他在漫长的等待里做的东西。熟悉的、粗制滥造的小球和用他自己的笔迹写的纸条,上面还有很多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东西:暗杀,潜行,煽动,狙击,爆破,生物医学……
反正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侦探应该掌握的技能,在看到那些纸片的瞬间,他总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但记忆全都是空白一片。世界算错了,他以为工藤新一能记起那时候的事,但他的记忆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有学会的某些东西依旧存在于身体里。
扭蛋机的底部还有一张小小的卡片。这是不可能被摇出来、只有打开扭蛋机才有可能找到的卡片。
【我就知道你会拆开看的。有时候知道真相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里没有什么礼物,只有心理暗示的纸片。】
【还有,对不起,那时候我来晚了。】
702
有只飞累了的白色海鸟落在沙滩上,有点好奇地往这边看。无论何时这些被叫做人的生物都有可能出现在世界的任何角落,就好像他们中的一部分永远也不需要休息,跟这颗永恒转动的星球一样循着某种规律在运作。
侦探的故事寥寥数语已经讲完,与赤井秀一过去知道的联系在一起。
当初工藤新一告诉他们“未来”的时候,关于这一年的时间都是在一笔带过。
前一年的十一月,阿笠博士因为与他们有太多关联被组织抓走,就连当时在组织的宫野志保都想要插手去救博士,但博士还是死了。当时的工藤新一在英国活动,他回到日本的时候是次年的三月,而就在四月,波及半个东京的下毒事故发生,同一天,佐藤美和子为了抓住制造爆炸的犯人牺牲。
工藤说他本来要去带走小佐藤,但当时组织已经盯上他了,所以这个孩子最后是被佐藤美和子的好友宫本由美养大的。一直到第二年的四月一日,工藤有希子死亡,当时工藤说“这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玩笑”,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笑不出来。也是在这一年,他们所认识的宫野志保再次以自己的意愿脱离了组织,跟他们一起行动。
K·S·莫里亚蒂就是在那之后才出现的,听侦探说是那个赤井起的名字。或许侦探早就有编故事的潜质,在说这段往事的时候毫无破绽就这么一笔带过,当时了解侦探并且不打算在涉及亲人与朋友死亡的事上多问的他们就这么让工藤新一蒙混过关。
“工藤新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资格审判你。”赤井秀一终于开口。
耳机里是茱蒂的声音,从刚才开始茱蒂老师就在担心她的学生了,仅仅听声音的话工藤的情况确实不算好,但赤井秀一知道他依然是冷静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他继续说:“没有证据的推理就不是推理,工藤新一,这里不存在任何受害者,法律也无法为你定罪。你现在才是在给我添麻烦。”
要是侦探不想走的话,就算是琴酒也没办法直接把这人带去哪。根本就没有人会苛责侦探,只是他自己在为“侦探不会杀人”这件事困扰而已,能审判他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
“赤井先生的话总是很让人安心啊。”工藤新一说,“不过其实我有自己的打算……我很快就会回来,只是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要去拿。”
赤井秀一有几秒钟没说话。
他看看琴酒,琴酒甚至在那边点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于是他把目光放回到了侦探身上:“降谷君问你有什么东西是要跟琴酒那个混蛋去拿的。”
虽然用的是赤井秀一自己的语气,但从这句话里就能听出降谷零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刚刚结束演唱会不久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的降谷零说他要去抓贝尔摩德,但对于来找侦探的人是赤井秀一这点他还是打算事后算账。
工藤新一也往琴酒那边看了一眼,两个人都当琴酒是什么长在海边的风景名胜,不得不说如果他不是琴酒的话放在那里也不错。
“记忆。”工藤新一回答。
“你刚才不是说你的记忆找不回来了吗?”赤井秀一问。
刚才侦探说过他什么都想不起来,组织要是有这种办法的话未来的侦探也不可能不知道。
工藤新一没有否认这个说法,他解释说:“不是我的记忆,是一个朋友的记录。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一直以为我能想起来,就什么都没跟我说。不过他为了保证琴酒不会在一开始杀我,就把这份记录交给了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