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我怎么做?!他不就是想要公开当年的事吗?难道公开之后他还能有活路?只要事后否认就可以了,这种事不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吗,还用我教你?!”
中川秘书连忙弯腰称是,他小声问:“太太, 您知道对方是谁吗?”
千叶女士愤恨地回答:“当然是他, 三条财团的现任掌权人, 他们从几年前开始就在动手脚,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他弟弟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明明带着他两个侄子走就好,谁知道三上是他弟弟!当年的事他自己没有责任吗?以他的能力出来说一句话事情都不至于变成现在的地步!”
她呼吸急促,双手还在颤抖,千叶女士很快用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佯装冷静,不一会儿她重新站起来,周围的混乱还在继续,所有人都想要一个说法。
虽然广播里的神秘人说只是想要一个结果,但谁也不想被困在这里。
可是就在她想要找到警察的时候,那个广播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他在人群里扔下了一颗惊天炸弹——说出口的话也确实是炸弹本身。于是人群变得更加沸腾,还伴随着已经无法掩饰的恐慌。
“炸弹?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主办方呢?为什么不能出来对质?”
“妈妈……我害怕……”
“真的有炸弹吗?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做的?!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如果我死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吗?”
“千叶夫妇呢?他们为什么还不出来解释?对方不是只要当年的真相吗?不会真要我们在这里陪葬吧?!”
原本想要上前的千叶女士后退了一步。
中川秘书脸色惨白,他说:“太太,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炸弹了,继续隐瞒下去恐怕就……”
千叶女士转过身来,猛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厉声说:“你懂什么?我管他们去死,他是不敢炸掉这里的!半个东京的上流人士都在这里,他怎么敢?!”
倒计时仍在继续,中川秘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但先生和小姐怎么办?如果您不站出去的话,先生和小姐很有可能都会……太太?”
黑暗里只有人们手机的光还有警察持有的手电筒的光。
从这些微弱的光里,中川秘书看到千叶女士狠厉的表情,她说:“只要死一个就可以结束了,这不是正好吗?反正当年的事都是他做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博物馆的投资人整理好了衣服,她戴好自己的胸针,重新往回走。
中川秘书站在黑暗里,看着她一步步挤开人群走回到了她的演讲台上,就在她上去的一瞬间,人群变得寂静,但马上就迎来了混乱的质问声:
“你终于打算说话了?”
“我们会立刻终止跟千叶财团的合作,跟你们没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
“炸弹是怎么回事?!”
“谁要听她说话啊,只要她死了事情不就可以结束了,现在我们把她推下去不是一样可以得到结果吗?”
“冷静一下!”
“千叶女士,七年前的绑架案难道真的是你们夫妻两个所为吗?”
质问的声音连成一片,台上的千叶女士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脸色苍白,留在顶层的警察还有其他人正在极力维持秩序,幸好所谓“上流社会”的人士并不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上去,他们保持了基本的理智,似乎还在等这个答案。
设备已经断电了。千叶女士双手交叉,就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大厅静下来了。
“很抱歉让大家遭遇这样的事故,我深知没有理由辩解,但还是希望大家能听听我接下来的话,关于今晚的事故,丧心病狂的犯人,还有七年前案件的真相。”
“首先,我要告诉大家——犯人所说的炸弹的事,是真的。暂时隐瞒也是我们跟警方商量后的决定,因为犯人警告我们如果说出去的话就会在市内发动无差别的攻击……”
面对人群的愤怒和恐慌,千叶女士微微低头,她的演讲依然富有感染力,就跟她半个小时之前的演讲没什么区别。
她抹掉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至于七年前的绑架案,确实与我们有关,但那是我的丈夫一手制造的,我也是到今天才能确定……他是这样的人,这让我感到非常难过。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竟然从未看透过他。公理和正义会永远存在,今天我会把我知道的真相告诉大家,也希望在听的这位先生能满意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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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房间里。
三条业重新坐回去,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向其中一个屏幕里呈现出的千叶女士,她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到了两个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