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已经把小学的课都学完了。”
宁云枝动作一愣,一种心疼的情绪冒上心头。
怪不得压力大…
七岁的小朋友正常情况才读二年级。
像是礼尚往来一般,她也给简易剥了一些虾肉。
面对妻子的回馈,简易很高兴,剥一个他就吃一个,最后发现虾没多少了,他停了下来,待宁云枝剥完,他又把虾肉全部放回她盘子里。
宁云枝笑了,一点也不跟他客气,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俩人就像是平常夫妻那样,一边吃美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简易很喜欢这种感觉,跟宁云枝在一起的每个时刻,总能让他心情放松下来。
吃着吃着,他又突然说了句:“七岁那年,我奶奶去世了,我还…”差点葬身火海。
后面的话被简易梗在喉咙里,他是想说的,但他高估了自己。
这么多年,他没跟任何人提过这个事,因为这个事每次浮出水面的时候,都在撕扯着他的皮肉,令他痛苦不堪。
闻言,宁云枝拿南瓜饼串的手抖了下,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男人,看到的是平静下的波涛暗涌。
她垂下眼睫,没安慰,也没接话,也没追问。
之后,俩人都没再开口,沉默的吃着烧烤。
吃饱喝足,俩人躺在帐篷里看星星。
盛夏的夜天虽然没有了光线,但是天空还是那么的蓝,上面飘着的白云也清晰可见,星星一闪一闪的,偶尔还有飞机路过。
宁云枝双手盖在肚子上,双腿曲折:“你回鹭江之后,来过这里吗?”
“偶尔来。”
“压力大的时候?”
简易笑了下,淡淡的嗯了声。
许是开车累了,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宁云枝侧过头。
简易一手搭在肚子上,一手垫着脑袋,长腿一直一弯曲,许是觉得惬意,面部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他的侧脸很好看,光洁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中间还有个小山峰,嘴唇轻抿着,下颚轮廓线条优美,细长的脖子中间一个凸起的喉结,偶尔上下滑动着,带着一股吸引力。
宁云枝咽了一口唾沫,莫名觉得嗓子有点干,耳根发烫,心脏也渐渐快了起来。
她猛地回过头,用力的眨了眨眼,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了。
刚刚…
就在刚刚!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她…她想、想咬一口,简易的…喉、结!
“……!!!”
宁云枝!
你这个变态!
这时,简易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宁云枝的自我谩骂,只听他简单的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简易牵起宁云枝的手,轻快道:“来。”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但愉悦的心情总是容易传染,宁云枝下意识回握住他的手。
俩人刚走到桌子旁边,只听“啾”的一声响。
宁云枝心头一跳,下意识抬起头。
下一刻,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
“砰——!”的一声巨响。
宁云枝愣住,四个七彩色的大字,毫无防备撞进她的瞳孔里面。
还没等她回神,身旁的男人矮身靠近她耳边,话还没说,滚烫的气息最先喷在她耳尖上,下一秒,只听男人用他那一如既往磁性的嗓音说了句话。
“老婆,生日快乐。”
这一刻,宁云枝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非常猛烈的跳动了下。
除了第一发是生日快乐,后面的几十发都是不同形状的烟花秀。
有好几朵宁云枝很喜欢,一朵是炸开的柳树,一朵是漫天星辰,一朵是盛开的青莲,当然,其它的也喜欢。
宁云枝定定的看着天空,一朵朵烟花在她瞳仁里炸开,明亮的眼眸像璀璨宝石,精致的五官渐渐舒展开来。
简易侧低着头,漆黑的瞳仁里装满了妻子的模样,他不需要抬头看烟花,只需要看宁云枝的眼睛就够了,那里面五彩斑斓,耀眼夺目。
烟花结束后,简易已经把蛋糕拆开,插上了蜡烛。
他挨个把蜡烛点燃,顺手把灯关掉,然后坐在椅子上,朝妻子温和笑道:“过来许愿。”
宁云枝被他那种笑容弄的心脏怦怦直跳,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脖颈处往上涌,烫至耳根。
她坐在对面。
蜡烛的柔光照在简易的脸上,使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长睫下阴影一片,漆黑的瞳仁里闪着光,冷白皮被烛光晕染,显得他此刻无比温柔。
宁云枝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了愿。
下一刻,二十五根蜡烛被她一口气吹灭。
简易轻笑一声:“肺活量不错。”
说着,给她切了一块蛋糕。
宁云枝接过,说了句谢谢。
吃了两口,宁云枝看着简易,认真道:“简易,谢谢你陪我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