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道:“我在干嘛?我还想问问你们在干嘛!你什么时候跟他搞到一起了!”
手腕被捏的生疼,宁云枝痛的眼冒泪花,挣扎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简易一把将宁云枝扯到自己怀里,掐住她的下巴,睁着猩红的双眼咬牙道:“我亲眼看见你从他车上下来,现在又不是在录制节目,你们为什么会私下见面?”
这档综艺节目他偶尔会看,所以知道这个男人是导演。
可他的妻子竟然从导演的车上下来!
如他所说,现在又不是在录制节目,他们为什么会私下见面?他们有什么必要见面?
重点!他们还在酒店!!!
所有的疑惑都指向了某个答案…
宁云枝简直无语,伸手推他:“你冷静点好不好,我从他车上下来就一定跟他有什么吗,你为什么不听解释就打人啊。”
简易吼道:“无论什么理由,你都不应该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
“……”
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啊?!
宁云枝对天翻了个白眼:“那我以后坐出租车怎么办?你也要去打开出租车的司机吗?”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松开!”下巴快要被捏碎了,宁云枝使出浑身力气扯掉简易的手,费力解释,“首先,我上他车全程不到十分钟,车库有监控的,你可以去查。”
“再来,我是因为劝他缴税,我怕在手机里面说留下对我不利的证据。”
闻言,简易神情一变,手上也松了力道。
宁云枝趁机抽回手,锁着眉头,扭了扭疼痛的手腕。
这个男人的力气也太大了吧,感觉在过一会儿,她的手就会断掉。
听见他们的对话,黄国乐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从地上爬起来解释:“简先生,你真的误会了。”
简易没看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宁云枝,像是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你怎么知道他没缴税?”
“泡温泉的时候,听一个方律师说的。”
黄国乐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脸颊火辣辣的疼,牙齿也疼的厉害,闻言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方律师!
怪不得…
此刻,宁云枝只能拿那个律师来当挡箭牌了,不然真的没法解释她是怎么知道的啊,总不能说她有金手指吧?
她看着黄国乐:“你突然问他税务的问题,他一下就猜到了,我一听到他说有可能会坐牢,就赶紧联系你。”
黄国乐浑身冒着冷汗,面色凝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简易才撇了眼旁边的男人,看见他脸上跟嘴角都肿了,却无半分愧意:“这种事还要我老婆冒险来提醒你,这一拳你活该受着。”
黄国乐自知理亏,低着头没说话。
误会解除,俩人开始处理车子的问题,等待车险公司人员把车子开走后,黄国乐也走了。
简易拉着宁云枝进电梯,并按了一楼。
宁云枝到现在手腕还疼,动了动,想扯回自己的手,然而却被男人抓的紧紧的。她语气有些不高兴:“你怎么来了?”
“不是让我在家里等你吗?”
“工作忙完了?”
电梯里四面都是镜子,简易神情寡淡,黑瞳直勾勾的看着正对面的妻子,半天不跟她搭话。
气氛一下安静的可怕。
简易今天全身黑色西装革履,身影修长挺拔,头发固定好了造型,括号刘海盖至眉毛,眉眼天生带冷,那么明亮的灯光下也没渲染出半分温度。
见他不理自己,宁云枝撇了他一眼:“你还在生气啊?人家平白被你打了一拳你还生气。”
“他活该!”
听见妻子袒护别人,简易的怒火一下就点着了,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按。
他一手托着宁云枝的后脑勺,靠近她,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语气也不高兴:“你能不能别总是那么热心,不是帮这个就是帮那个,这天底下几十亿人,你帮的过来吗?”
“……”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宁云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吼的一个哆嗦,最后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放大版的五官,一动也不敢动。
“万一你好心被当驴肝肺了怎么办?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宁云枝无辜的眨了眨眼,心道:可不是好心被当驴肝肺嘛,我现在帮过不止一次的男人,正在对自己大吼大叫。
她不回话,简易就更生气,但又舍不得对她发火,只能硬生生憋着。
对视好半晌后,他有些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最后轻轻撞了下妻子的额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轻声问:“听见没。”
俩人的距离非常近,这个角度,宁云枝可以看见简易浓密的眉,像山峰一样高的鼻梁,长而密的睫毛,和满是她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