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简易慌乱的把人搂进怀里,听着妻子的哭声,心都揪在了一起:“对不起…”
“对不起…”
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生气,无奈,痛苦,懊悔,各种情绪将他淹没。
他受不了宁云枝说离开,一点也受不了,每次听到这种话他心脏就难受,难受到呼吸困难。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在努力了,努力对宁云枝好,努力让她有安全感,努力让对方感受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一点也感动不了怀里的女人,她始终想着离开…
她的心,简直比石头还硬。
温热的泪水很快浸湿了肩膀那处的布料,简易鼻尖泛酸,难受的闭上眼睛,手臂死死的锁住宁云枝,力道之大,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抱住浮木那般。
宁云枝被勒的下巴被迫卡在男人的肩膀上,身体与对方紧紧相贴,她感受到了两个人的心跳,同样的快,同样的沉,几乎是同频道跳动着。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女子细细小小的呜咽声,听的出来委屈极了。
良久。
察觉到怀里的人没有在落泪了,简易才把脑袋埋在妻子的脖颈处,鼻子紧贴着她的皮肉,像是不用呼吸那般。
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塞进宁云枝的身体里,或是把宁云枝塞进他的身体里,他想两个人融为一体,永远都无法分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那嗓音似虔诚,似祈求,略带哭腔:“老婆,别走好不好。”
他说:“别离开我…”
他说:“你想要什么,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他说:“你把你给我好不好。”
他说:“求你……”
从小到大,他没向任何人低过头,他也不会认输,再大的压力他也硬扛着。
可是此刻,他就像一个败将,脱掉自己坚硬的盔甲,任由刺藤鞭打,即使鲜血淋漓,也不会还手。
一席话像是冰雹一样砸下来,宁云枝轻轻吸了吸鼻子,脑袋被砸的异常清醒。
她刚刚没听错,简易…在求她!
求她别走…
这一刻,以往的种种经历,像洪水一样冲刷着她。
从他们回老宅开始,简易听到她说会离开生气,再到游乐园她对别的男人笑被简易强吻,再到误会她跟黄国乐有什么简易撞车,再到她生日简易精心准备的礼物,再到以前从来不回别墅湾的简易后来却每天都要跟她一起睡…
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某个答案。
她皱起眉头,伸手推了推简易,只见抱着他的顿了下,才恋恋不舍将她放开。
宁云枝直直的看着简易的眼睛,在看到他还没有收进去的泪花时,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把。
“你…”她不确定的问,“是不是、喜欢我?”
闻言,简易眨了眨眼睛,两滴泪水夺眶而出,眼眸内已清明一片。他认真的看着她,问了句自己都觉得荒唐的问题:“你不知道?”
“……”
“!!!”
这话像是巴掌一样,甩在两个人的脸上,清晰的证明着他们有多愚蠢。
宁云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呼出,此刻,她简直想要吐血:“我当然不知道!”
她表情都管理不好了,抬起手指着简易,颤着嗓音问:“你…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
简易也很懵逼:“那天在拍卖会上,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清楚个屁啊!”宁云枝气到胸闷气短,差点把自己的牙齿咬碎,“我们倆是有契约在身的,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又说的那么隐晦,我一直认为你在演戏!”
“……”
“私底下,你从没解释过,我也只能凭着自己的理解去配合你演出。”
“……”
简易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
宁云枝伸手捂着自己的心脏,恨不得就此背过气去。
靠!一了百了算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两个人干巴巴的对瞪着,脑门儿上大写(傻逼)
屋子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瞪了会儿,简易垂下眸子,渐渐从懵逼中回过神来。
怪不得…
怪不得每次跟宁云枝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很抗拒自己的亲近,但,一有了第三个人或以上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变得跟他很亲密。
原来如此…
自从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就默默开启自认为的追妻之路,却忘了,他们因为有契约这一层关系,很多事情会变味,结果会走向另一个方向。
真是…愚蠢!
沉默好一阵。
“是,”简易回答宁云枝最初的问题,“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