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烬有些意外,周以安可是徐知泽从缅北丢了大半条命才弄回来的。
可以夸张说,周以安就是碰黑的。
谭骁出事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看着卷宗,线索就像乱成一团的丝线,理不清。
“很奇怪,既然都是针对你家和你外公家,为什么要惹上阮绪?”
张青也很混乱。
现在的情况,就像一张破网,眼看着网里的东西要挤出来,但就是出不来。
程烬皱眉:“可能找一个突破口。”
突破口?
张青愣住。
他想起来程家还有徐家有一段时间,按例体检,结果一堆人都出了毛病。
后面还联合几大医院的大佬商量对策,结果就是置换器官。
半晌他嗫嚅着:“...阮绪可能不是第一人。”
程烬没说话,只是看着卷宗,盯着他舅舅的名字。
徐,知,泽。
权和财是不可分割的,在有权的基础上,就会有财。
大部分的官场人,多少会和私企合作,捞一点股份分红。
当然,最过分的就是搞一栋医院出来,或者一栋学校。
这是官场惯例。
阮绪的哥哥当然不是第一人,程烬再清楚不过。
小时候,程家那些废物长辈动不动就上医院躺着。
那会,他还以为他们是偷懒吸血。
现在看来,人家精着呢,换上年轻新鲜的器官,多活几年。
但是——
他不明白,他外公表面一生清正廉洁,都洗白了,为什么还纵容他爹犯傻?
张青看出他想法,说:“可能觉得无所谓了,都位高权重的。”
只是死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正好撞在枪口上,没了就没了。
不会影响到谁,也不会破坏到谁。
蝴蝶效应的可怕之处,就在于——
你认为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却会在未来某一天某一时刻,掀起翻天覆地的惊变。
等张青走后,阮绪上来。
他刚进房间,程烬后脚就进来。
两个对视一眼,阮绪掀被子坐在床上。
“不睡?”
程烬一愣,快速洗漱换睡衣躺上床。
“最近忙什么?”阮绪终于回归正题上。
程烬回答直接,“如何弄死我爹。”
阮绪沉默,直接闭眼睡觉。
程烬才大胆的搂着人,望着庭院外一抹光亮。
秀不死你!曹贼!
第97章 终结
高考那天,阮绪本打算去贺平那里,结果半道遇上程卫国。
他有些意外,看着车里的人,“我很忙,没时间....”
后半句他没说,但语气显而易见的不好。
阮绪特意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
程卫国笑了笑,眼上特意戴着眼罩,
“你应该等我很久了,没必要如此虚伪。”
此时的天,黑沉沉的,一场暴雨将至。
阮绪也笑了笑没说话,给贺平发了消息,堵路上了。
随后大步走过去,很自然的上了车。
路上的人很少,应该都集中在学校附近,毕竟今天是个好日子。
“和程烬离婚,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程卫国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要求。
阮绪慢慢把手机卡抠出来,盛夏的午时,灼热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显出一层冰白寒意。
他侧头看向程卫国,问:“包括你的命吗?”
程卫国没什么表情,“人不要太得寸进尺,会得不偿失的。”
车子启动,往着郊外方向驶去。
阮绪看了一眼司机,很严肃,居然是北司。
“程烬有没有给你说过,我力气非比寻常alpha?”
听着他忽然轻松起来的语气,程卫国后背凉意猛地一窜,没等他反应——
前面新招的司机忽然举着一瓶手掌长的喷剂,怼着他脸狂喷。
车里三股alpha信息素味都被麻醉剂中独有的乙醚湮灭。
程卫国在失去意识前,只听见一句,“去墓地!”
车里,阮绪那张妖冶的脸泛着死寂的冷沉,看着程卫国的眼神更是冷冰不像话。
——
林瑜把一个染血的麻袋从客车后备箱里拖出来,周围行人注意到,都看过来。
林瑜一脸老实憨厚样子,“是鸡!鸡!”
边说边打开麻袋,拎出两只没脖子的大公鸡。
血腥味混着骚味漫开,逼得行人纷纷躲开。
一场小闹剧,就在C市客车站发生。
见人都散开后,林瑜低头看了麻袋一眼——
周周四肢被捆住,整个人绑成一个球状,垫在鸡笼下面。
林瑜病态的眉梢染上笑意,栓好麻袋,拦了一辆出租车。
往C市公墓开去.....
程卫国醒来时,感觉自己躺在地上,周围很安静,仿佛在一片空地上。
双手双脚被泡过水的牛筋死死困住,只能蜷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