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霖……
宋宝灵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她心里有些紧张,谢东霖选犄角旮旯的地方就算了,还是在一个洞穴里,门一开就透着丝丝凉意。
她跨过门槛,一道疾风立即飞速而来,一个飞镖擦着她的脸嵌入身后的门框。
一缕青丝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里面传来清冷寒意的男声,“师傅今日带了客人来?”
青曼香知道自己大徒弟的脾气秉性,把宋宝灵往身后拉了拉,缓声道:“不是客人。”
里面光线很暗,青曼香带宋宝灵走近了才看清里面样子。
只见谢东霖背对着她们盘腿坐在羊脂玉的坐垫上打坐。
肩背宽阔挺拔,端正且看起来正气的背影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哦?不是客人?”谢东霖整理好衣服,从羊脂玉的坐垫上起来,转身那一瞬间白光照到他的脸上。
宋宝灵发誓谢东霖是她见过最白的人,在光下几乎是透明的。
青曼香看着眼前的徒弟有些心疼,继续开口,“以后她就是你的师妹。”
谢东霖猛然顿住,刚刚的从容破裂,眼神转向宋宝灵,正眼看她,许久才轻笑一声,“呵,又是凡人?”
宋宝灵下意识皱眉,想起刘伯所说的话,“像我们一族的都活的很久,姑姑除了大徒弟,其他两个都是凡人,一百年前就去世了。”
谢东霖的话像是提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连带着青曼香的脸色都变了变。
“师傅,你是觉得这个能活得过一百年吗?”谢东霖不善地开口,眼神晦暗。
青曼香叹口气,“何必执着,人都要往前看的。”
谢东霖冷哼一声,“那希望这个死了你也能快速地往前走。”
说罢他又坐回了羊脂玉垫子上,不在理会两人。
青曼香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思索了一下带着宋宝灵出去了。
宋宝灵不舒服地皱起眉头,一个徒弟怎么能对刚见面的人动不动就是死,这不诅咒吗?
对师傅也是一副不耐烦且带刺的态度。
“你不要见怪,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青曼香有些尴尬,在外人面前的威严全无。
宋宝灵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是因为之前两个徒弟吗?”
青曼香沉重地点了点头,“你二师姐和三师兄都是凡人,寿命活不了多久,但天赋极佳,我就收他们为徒。”
“他们三感情很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二师姐和三师兄都抵不过时间的摧残渐渐老去,最后病逝。”
“谢东霖深受打击萎靡不振,甘愿跑到这样的地方,一方面也是在与我赌气。”
宋宝灵不解,“为何?生老病死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为何把过错推在你的头上?”
“因为你二师姐七十岁,身体已经有些不好的时候我又收了你三师兄,当时谢东霖就极力反对。”
“虽然他们年纪上来了,但我用巫术使他们容貌上和一半少女无二,但人的力量太小了,抵不过天命。”
“所以他一直反对我再收凡人为徒弟,不想再承受生死离别之痛。”
宋宝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可她应该能……
宋宝灵使劲甩了甩头,她对天上的记忆并不完全,只记得自己存在感很弱的人。
“你以后和莲娇也暂时住在这边吧,房间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青曼香指了指,宋宝灵顺从地点了点头。
没过几日,于子空也和夜阑宸一起回去了,京城变动很大,朝堂可谓是大换血。
要不是君庭笙力保恐怕侯府也要遭殃。
于子空有些不安,“还不如回临平呢,等风头过了我再回来。”
“济仁堂还靠着你,好好呆着吧,殃及不到你。”夜阑宸拍拍他的肩驾车离开了。
皇宫内,君天麟疯癫大笑,“哈哈哈,好你个君庭笙,几日不出现原来谋划大事!”
“不愧是先皇的儿子,倒和君夜澜那个蠢货不一样。”
君天麟脸色一变,青了白白了紫,要不是君庭笙,这次能除掉好几个眼中钉。
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坏他好事。
“摄政王,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他一个世子算什么?”旁边的太监出声道。
却不料自己刚好撞枪口上,君天麟怒火转到他身上,质问道:“你在激怒我?他一个算不了什么的世子能做出些事情?”
太监语塞,说什么都不是,勉强地扯起嘴角。
“拉下去砍了。”君天麟暴虐的性子这一刻显露无疑,仅仅只是因为太监的一句话而已。
太监慌张不已,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双脚跪在地上求饶,见君天麟不为所动,挪动到君天麟的面前,“饶了我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