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挽回的地步？”宋宝灵有些紧张，呼吸急促起来
青曼香干咳两声，“就是会逐渐忘记过去发生的美好的事情，激发内心的邪恶，变得麻木，狠毒，冷漠。”
“这就是血祭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最忌讳的。”
宋宝灵稍微放心了点，至少她还没有丧失人性，也记得以前的美好和幸福。
她出来之后就看到莲娇和于子空在外面等着她，莲娇见她没事开心地跑过去扑在她身上。
“小姐，是不是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于子空意犹未尽，“我还想多玩两天呢。”
“没有结束，明天还要来一次。”宋宝灵拉着沮丧的莲娇回了房间。
夜晚，宋宝灵觉得太闷了，独自在院子后面的小亭子里发呆
小亭子修建于一个池塘之上，只留一个弯弯曲曲的桥连着外面。
池塘里养着各种奇异怪状的鱼，大多都是她没见过的。
水面在亭子上夜明珠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清澈见底。
第四百零二章 ：回忆
宋宝灵起了兴致，纤纤素手拨开水面，留下条条水痕。
手上漫无目的地在玩水，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微出神。
直到手指被鱼轻咬，她这才回过神来，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该回去了，否则莲娇会担心的。
宋宝灵直起身的一瞬间头晕目眩，天地颠倒，她猛然撑在亭柱上。
头疼欲裂，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以前的回忆，和莲娇，和亲人，和朋友……
果然，一停药反噬就要发作。
她半跪在地上，当她回忆完所有她记得的事时脑袋里有一根弦不断拉直，然后断了。
旧事如同潮汐般涌来，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她看见年幼时的她一身泥泞，君庭笙白衣如画朝她伸手。
那时，宋宝钗和宋宝珠几个正打算埋了她，是君庭笙的出现救她于水深火热。
那个最疼爱她的小舅舅，她却在他走后不久完完全全忘记了。
以前的记忆连带着这段时间排斥君庭笙感情再也绷不住了。
心脏绞痛，带着愧疚和自责，宋宝灵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倒在亭子边上，半个身子都悬空着，只差一点点就要栽到池塘里去。
远处君庭笙一直观察着宋宝灵，本以为她跪在亭子边是在玩水，结果突然倒地了。
“灵儿！”君庭笙急得喊了一声，企图呼唤她的意识。
宋宝灵听到之后脑袋动了动，艰难地转过去，恍惚之间看见了君庭笙。
却不想这个举动使自己失去了中心，往水里栽去，冰凉的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脑袋。
她在水面下，君庭笙在水面上，两人之间仅仅隔了一层水而已。
君庭笙的脸模糊晃动，朝她伸出手。
宋宝灵想开口说话，刚张嘴就被呛住，水一直朝嘴里涌。
最后她失去了意识。
君庭笙不带任何犹豫地下水把宋宝灵抱了上来，路上就遇到了来找宋宝灵的莲娇和于子空。
他没有把脸蒙住，于子空和莲娇愣了一下，异口同声，“君世子？！”
“你去打点热水，灵儿栽在池塘里了。”君庭笙快速地说道，冷峻的脸上满是焦急。
莲娇此刻也反应过来了，顾不上君庭笙怎么在这里，带着君庭笙往屋子里走。
宋宝灵哪怕晕过去了，眉间也抚不平的忧愁。
君庭笙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探在宋宝灵的额头上，烫的惊人，“莲娇，你去找青曼香。”
“好！”莲娇立刻奔了出去。
君庭笙将宋宝灵裹在被子里，捂的严严实实的，把她的头靠在怀里。
房间安静下来，他隐约听到宋宝灵在念叨什么，他俯下头凑在她面前。
“小舅，舅……对，不起……”宋宝灵喃喃道，声音极小。
这次君庭笙听清楚了，高大的背影猛然僵住又放松，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灵儿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一下一下拍着宋宝灵薄弱的背，嘴里念着，“我在，没事。”
宋宝灵渐渐平息下来。
不多时，青曼香急匆匆地赶来了，查看了一下宋宝灵的情况松了一口气。
“这是正常的，断药之后会出现这种状况，除了发烧，她掉水里了吗？”
青曼香注意两人浑身湿透的状态。
“嗯，她在池塘那里晕倒了。”君庭笙把宋宝灵交给青曼香，自己在旁边守着。
青曼香连忙招呼莲娇一起把宋宝灵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拿热毛巾垫在她的额头上。
一直到后半夜宋宝灵的状况才有所好转，青曼香做完一切，发现君庭笙还在提醒道。
“她马上就要醒了，你确定还要守在这里？”
君庭笙动了动没说话，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