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别的地方去!只能暂且窝在这福安客栈,往好处想,她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由于只有她一个伙计的缘故,掌柜的给她安排的工作满满当当的挤满了她的全部时间,她既要负责打扫客堂卫生,还得收拾楼上的房间,兼任劈柴,洗菜,煮饭业务。
幸好,这小镇上客栈的客人并不多,一整天也不过零散二三个,否则,就算把她劈成两份,恐怕她也忙不过来。
按理说,在这样强度的工作下,她能勉强做完活就已经很了不起,更别说再去忙些别的了。
可是沈知然可不想真的做一辈子的客栈伙计啊!所以即使再忙,她也咬着牙撑着疲惫的身体抽空在这个小镇四处打听着消息。
几天的功夫,她就大概打听到了自己需要的全部消息。
这是一个叫做周丰镇的地方,镇子的面积很小,人口也不多,民风颇为质朴。
这也是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来客能这么快打听的到想要的信息的原因之一。
让沈知然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她并没能问到现在的国号和年份。
凡是她问到这个问题,镇民们无一不用一种迷茫,震惊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头刚从山里进来的大猩猩。沈知然怕自己触碰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闻,也不敢再问下去了。
她想——她约莫是穿越到了个架空王朝之类的吧?
沈知然自嘲地想:从某种方面来说,这倒算是个坏消息,这意味着,她曾经烂熟于心的中国古代史,一点参考性都没有了。
沈知然本打算在客栈工作一年半载,想法子攒够了钱还给掌柜便离开,她自己也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攒够钱的日子竟然来的这般快。
三天前的凌晨,沈知然照旧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早早起了床,打着哈欠慢慢踱步到狭窄的后院,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周掌柜十分抠门,自然不舍得为她这个“赚他钱”的员工点上一根蜡烛或是油灯。冬季的早晨,天总是亮的特别晚,因此沈知然都是摸黑来上工的。
她这几天略微熟悉了周围的景物,在走得慢的情况下,倒是不会再像刚开始那样频繁撞到了。
但是——今天好像有什么地方有些不一样。
沈知然停住脚步,歪着头,目光迷茫地看向漆黑后院的中心。
本该是一片漆黑的地面上,不知为何,隐隐约约萦绕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白色光芒,就像是正月十五皎洁的月光,却又不像月亮的光芒那般能洒满整个大地,只能略略照亮足球大小的地面。
沈知然好奇地朝光亮处走过去,走进了她才发现,那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任何一样东西,而是一只通体莹润的淡青色玉坠。
沈知然心下震惊,困意瞬间消散大半。
她在二十一世纪见过的玉器也不少,但即使是在博物馆里,她也从没见过柔润光亮得能像灯泡一样照亮周围的玉坠!最多也就是在黑暗中极为显眼罢了!
她本能地弯腰拾起玉坠,好奇地看过去。
玉坠只有指甲盖大小,是饱满的水滴形,淡淡的青芒从中间隐约一闪而逝,像是春季雨后绿叶尖上那一滴压弯了叶脉的水珠,透着青翠的绿,仿佛随时都能滴落下来。
实在是太真实了,简直可以说是鬼斧神工。
但是——这样的宝贝,怎么会在客栈的后院呢?
沈知然第一个想法是这是周掌柜的东西,因为她敢肯定,这客栈后院除了她这个苦力和周掌柜,再也没有第三个人来了。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因为她看不起周掌柜,觉得他不配拥有这样一条玉坠,而是她觉得,如果周掌柜有这样一条玉坠,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把它换成一条条璀璨的黄金,牢牢砌在床铺下面。
但是玉坠又不可能凭空出现,难道是什么人遗失在这里的?
失主一定会来找上门的吧?沈知然想。
她并不敢拿这条坠子去换黄金,她可没法解释它的来源。
沈知然的兴奋劲头又落了下来,只是捡了个用不了东西,东西再好也不是她的。沈知然认命的将坠子随手塞进怀里,继续动手做着粗活。
现在,她要开始烧锅做一些简单的早饭了。
“嘶”沈知然蹙着眉发出一声痛呼,她匆忙抬起手,毫不意外地在上面看到了一条鲜红的血印,果然,她的手指又被粗糙的木柴不小心划破了。
黑夜里干活很不方便,沈知然根本看不清木柴上有没有尖刺,她从来没做过这些活,十分不适应,几天时间里手指就被扎了数个伤口。
沈知然第n次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周扒皮,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