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他的伤心事,他有些激动的伸出一只脚搭在食堂椅子的横梁上,手撑在膝盖上,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脸。
“就凭少爷我这张脸,要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我他妈跟一个花孔雀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曲恒那个傻逼斗来斗去的,关键是……关键是……”
关键是他似乎还斗不过曲恒。
姜雁深有同感的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我懂,我可太懂了,没有人比我更懂这种感觉了。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她的眼神在他脸上转了一圈,一时间没想起来裴宿究竟叫什么名字,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他那头显眼的黄毛上。
默了默,补充。
“小黄毛。”
裴宿顿时跳脚,“不是,你丫谁呀?老子有名有姓的,你叫什么黄毛!”
相比于他的跳脚,姜雁显得格外的淡定,她伸手指了指他的头发。
“你看,这不是黄毛是什么?”
裴宿揪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给她上一课。“这是亚麻棕,亚麻棕好吗?它掉色了就是这个颜色。”
“哦……”姜雁道,“那就是黄色嘛。”
裴宿:“……”
裴宿伸手去拽许璨,“走,赶紧走!我平日里受曲恒和顾盼的气已经够憋屈了,凭什么在这儿还要受她们的气?”
许璨伸手扣住桌沿,任他怎么拽就是不走。
“冷静!冷静!你忘了我早上怎么跟你说的吗?忍辱负重!什么是忍辱负重你懂不懂?现在是咱们有求于她,你怎么还甩上脸了?”
裴宿一米八的个子装了将近两百斤的气,忍得他都快要爆炸了。
许璨板着脸,“怎么?你现在连太奶奶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
咳!!
沈知意嘴里的奶茶差点喷了出来,她瞪大眼睛,缓缓看向坐在斜对面的许璨,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我刚刚是出现幻听了吗?我怎么似乎好像听见太奶奶这三个字?”
刷地一下,裴宿的脸几乎涨得通红。
“许璨!”
在沈知意和姜雁震惊的目光里,他已经不想管什么顾盼不顾盼的,他只想在这个食堂里把脚下的地板砖掀开,然后一头撞进去,创死算了。
他咬牙切齿道,“不是说了吗?在学校不许提我们的关系!”
“咳!”许璨低头咳了一声,为自己找补。
“我这不是看你不听话,迫不得已才说的嘛。”
姜雁来了兴趣,“什么太奶奶?快跟我详细说说。”
许璨悄悄道,“其实我跟裴宿他妈是一个家族的,我的辈分吧有些大,裴宿他妈都得管我叫奶奶,所以按照辈分算下来,裴宿可不得是我的曾孙嘛。”
“要不是看在他是我曾孙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他呢。”
许璨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做家长的人啊,不容易啊不容易……”
裴宿:“……”
身形高大的少年顿时蹲在地上跃跃欲试,姜雁凑了过去。
“你干嘛?”
“我在找,看哪块地板砖适合一头撞死?”
姜雁:“……”
短短不到几分钟,裴宿骄傲的自尊就被践踏得一丝不剩。
他毫无形象的瘫在椅子上,仰头45度忧伤的仰望食堂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沈知意喝了口奶茶,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你放心,你的曾孙就是我的曾孙,既然你都发话了,我必定不会不管。”
姜雁连忙道,“沈知意说得对,你的曾孙也是我的曾孙,我们都是同桌了,他的事情我肯定不会不管。”
“话说……”
裴宿睁开眼睛,支棱着的黄毛是他最后的倔强。
“你们真是当我死了吗?”
他的话并没有人理会。
沈知意道,“符咒和烟灰是我在一个老婆婆那买的,附近的人都说她很灵的。只是我只买了一份,如果要的话,我们这个周末就去她家。对了,最好把曾孙带上,让婆婆好对症下药。”
许璨掐着手指算了一下,“这样吧,那我们就周六下午去。”
“不行。”沈知意道,“周六不可以,得周天。”
因为周天宋时樾要去参加竞赛。
许璨对时间无所谓,“那就周天。”
沈知意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等到许璨把裴宿拽走后,姜雁才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