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也抽离了他所有力气，姜念陷入了黑暗。
第二次醒来，是姜念几乎是飞快地感觉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没有任何异样，身上也没有疼痛，就连绑在一起的手也被呈现大字摊开，这样比绑在一起至少血液流通起来。
这次他没有叫也没有动，因为他又听到了那种沉闷缓慢的呼吸，以及抓挠声。
姜念：“……你到底有什么癖好？抓人就为了听你挠痒痒？”
摩擦的声音似乎变大变快了一些。
那道声音的主人似乎被姜念的无所谓的态度所吸引。
脚步声终于朝姜念走来。
接着便是姜念熟悉的流程，他又挨了一针。
姜念：“……”
姜念记不清自己到底昏昏沉沉睡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小时，也许是几天过去了。
终归每次清醒时身上都没有任何异样，只有那个怪胎一直在他旁边，像是野兽一样潜伏。
第31章 是你吗，楚寒洲
这人有意让他保持昏沉的状态，只要他药效过去一清醒，就会重新过来补一针。
这让姜念想到了待处理的鳄鱼，被扔到手术台上，一根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同类鲜血的铁棍刺穿脊椎，然后鳄鱼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身皮被剥下来，或许还能活几个小时。
姜念不是鳄鱼，但他忽然记起有人觊觎他的皮囊。
所以，在脚步声再次靠近时，姜念忽然开口：“是你对吧，Z。”
他能感觉尖锐的针尖已经抵在了脖颈处，但冰冷的药没有注入。
怪胎停了下来。
姜念知道自己猜对了。
Z是从姜念选秀时期就开始出现在身边的。
这个人每天都会给他发很多的照片，有的是他在舞台上跳舞，有的是他在剧组拍戏，甚至还有他在工作间小睡的模样。
Z就好像一直生活在他身边，无孔不入。
这种人一般叫私生饭，姜念起初还会拉黑，后面便开始无视冷处理，直到有一天，Z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水雾弥漫的玻璃后面是他半张裸露的肩膀，他微微垂着头，只露出半个侧脸，一个洗澡的背影，可Z莫名拍出了美丽的尸体被封存在福尔马林中的诡谲和禁忌。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姜念笑了一声，“偷窥已经满足不了你了，想杀了我？”
这一次，抓挠的声音又在姜念的耳畔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躁。
因为距离姜念很近，姜念的耳尖几乎可以感受到手臂晃动时的风。
姜念还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也许是有皮肤病的人，因为这种抓挠显然无法控制。
看来被他激怒了？
姜念眼罩下的眼睛变得玩味儿起来，他不紧不慢地又重复了一遍：“不敢动手？第一次杀人不太熟练？”
“别和我说话。”几乎是压抑不稳的声音。
“原来真是第一次啊？没关系，我帮你。”
姜念说完，忽然露出个纯良的微笑，转动脑袋，狠狠朝针尖撞去。
和小心翼翼的注射不一样，姜念自己撞击的力道会让那针尖直接穿透他的咽喉。
可Z反应的更快，一把抽开针管，可即便这样，姜念的脖颈也开始变得火辣辣，针尖还是擦破了他的脖颈，有鲜血往外涌动。
姜念明显感觉房间冷寂下来，他笑眯眯开口；“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闭嘴！”愤怒的声音裹挟着电流，不受控制地踱步和指甲滑过肌肤的沙沙声一同响起，见他脖子流血，那人又试图伸出手给他止住血。
姜念唇角带着挑衅的笑容，这人喜欢他的脸？那他就要毁掉。
身边的人越发疯，姜念笑容越大，甚至跃跃欲试，无辜而礼貌的询问：“您想要血流的再多一点吗？”
姜念得不到回答，冰冷的药又进入了他的脖颈。
姜念陷入了黑暗。
“夫人？夫人？”
姜念感觉有人在身边走动，还有人在叫他，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发现是江离。
见他醒来，江离松了口气：“您还好吗？”
姜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光滑一片，摸不出什么，“都发生什么了？”
江离正了正神色：“您被绑架了一个星期，我们是查了监控才发现您被人带走了，就在先生找你的时候，您又被放了回来。”
一个星期？姜念猜到他昏沉了很久，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久，，“查到是谁了吗？”
江离摇头：“不清楚，能潜入别墅的人，很棘手。”
姜念想到Z几乎无孔不入的监视，也猜到可能没有结果：“对了，绑架我的人应该是我的私生饭，他很可能有皮肤病。”
“皮肤病？”江离疑惑。
“对，那个人会控制不住的抓自己的手臂，应该是抓出了血，你们找的时候，可以重点看看身上有没有类似的伤疤，或者就医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