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名字鹿邀没有听说过,见他不愿再多说,羞红了脸的样子,摇头笑笑,也不再多问,只是道,“那我便提前备着贺礼了”。
两人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听得开门声响起,随后却烛殷从里头出来,皱着眉,目光遥遥望过来,落在张成搭在鹿邀肩膀的那只手上。
“……”,张成迅速移开手,后退好几步,“得了,我没啥事了,明天再来”,他转身跑出去,背对着鹿邀摆摆手,“走了!”。
看他落荒而逃的模样,鹿邀叹口气,无奈地转身看着却烛殷,“你为何老是吓唬他?”。
每次看见都如同看见豺狼虎豹,跑地飞快。
却烛殷皱着眉,“我可没有吓唬他”,顿了顿,他道,“是他自己胆小罢了”。
“……”,鹿邀不打算继续这话题,弯腰要去抱起的时候叫这重量给吓了一跳,嘟哝道,“这是装了多少…”。
却烛殷看他进了门,视线移开,放在院中的那一堆箱子上,端详许久,问他,“这是他送来的?”。
鹿邀看他很感兴趣的样子,点点头,道,“是胡老板送来的”。
却烛殷眉头霎时就皱起来,“送你这么多东西,莫不是有什么企图?”。
这是什么道理?
鹿邀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了,看他一会儿,忽地抬手,摸摸他下巴,“是人家的心意,你别这样想”,他摸了下,觉得有趣,手指便再次点了下,看一眼轿子,犹豫片刻,问他,“你不喜欢别人送礼”。
却烛殷双手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看这顶轿子,低声道,“也不是”,他在鹿邀侧脸亲了一口,接着道,“可我都不知道送礼的是谁”。
鹿邀哑然失笑,他这几日越来越觉得,却烛殷有时候很像个孩子,偶尔会说些幼稚的话,他拉开对方的手,无奈道,“日后有机会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却烛殷哼了一声,动动嘴唇,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回他,“知道了”。
人间喜好互相送礼的是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想借机撒撒娇罢了。
感受到鹿邀在自己下巴上又摸了摸的手指,却烛殷惬意地眯了眯眼。
待到那手指离开后,他却猛地一怔。
这动作,不是他常用来摸化为黑猫的栾青的吗?!
第二日一早,鹿邀便起了床,冬日昼短夜长,这个时间段天还灰蒙蒙的,天光淡淡,丝丝缕缕地照耀下来。
他昨夜便将婚服拿出来,摆在床边,现在看着摆在眼前的大红色喜服,不知怎地越看越紧张,心跳快地厉害,心脏简直要跳出来。
却烛殷瞧着比他淡然,起的却和鹿邀差不多早,前者前脚醒来,他便跟着醒来。
见鹿邀站在两件喜服前一动不动,他踱着步子过去,在身后搂着他,“看地如此入神?”。
鹿邀皱着眉转过来,按按胸口位置,朝却烛殷吐露心声,“怎么办,我好紧张”。
“……”,却烛殷被萌到了,先抓着人的下巴在唇上重重亲了一口,才开口道,“我也紧张”,话音刚落,他抬手摸摸鹿邀的胸口,感受着里面蓬勃跳动的心脏,无奈道,“看来是真的很紧张啊”。
他扶着他的肩膀把人转过来,眼神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鹿邀摇摇头,望着他的眼睛,复而点点头,张了张口,道,“我怕一会儿我出乱子”,他舔舔唇,解释道,“我是第一次”。
却烛殷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整个人快要倒在他身上,脸埋在鹿邀肩颈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鹿邀苦恼地扶着他的腰,皱眉疑惑道,“你笑什么?”。
还笑得这样厉害。
却烛殷仿佛给笑得都虚弱了,赖在他身上不起来,微微抬头,脸黏着鹿邀的轻轻蹭了蹭,“笑你说的话”,他半眯着眼,轻抬手指,揉了揉鹿邀的耳垂,在他耳边吐息,“我也是第一次呀”。
“……”。
鹿邀登时脸红了大半,说话时都要结巴起来,用尽所有镇静才艰难地完整地解释了一句,“我说错话了”,他方才真的是惊慌过头了,竟然说自己是第一次。
虽然仔细想话是没说错,但这个时候还是不该说这个嘛。
却烛殷拍拍他的后背,终于舍得起了身,笑着望向他,“好了,时候不早,换衣裳吧?”。
鹿邀的衣裳是男款,要比却烛殷的好穿多了,比对方先一步穿好,在卧房外等着。
他站在门外边儿,心脏蹦跳着要钻出来,为了缓解紧张,手指卷着一点袖子的边沿,卷起来又放下,很不安的样子。
鹿邀低着头,瞥见衣襟上的花纹,神思便自顾自奔逃而出,脑子里想着的全都是却烛殷穿上喜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