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吻没落在唇上,极尽温柔地落在他侧脸上,轻轻柔柔的一下,像落了一片花瓣。
尝到甜头,却烛殷双手一用力,干脆把人抱起来塞进自己怀里,从他背后贴着,下巴垫在他肩膀,“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去”,现在还是初秋,叶子花朵都还没有到凋谢的时候,他却已经开始想来年春天院子外头刚抽芽的榆树是何种模样了,“我喜欢这里,到时候就一直在这里”。
鹿邀没点头,也没摇头,听着耳边话音渐渐消散,想了想,问他,“可是那是你的家呀,你要多回去住住的”。
却烛殷轻轻哼了一声,“那这里也是我的家”,他蹭蹭鹿邀的脸,眼睛舒服地眯在一起,“不过你还是得和我一起回去一趟”。
鹿邀任着他蹭着自己的脸,觉得皮肤痒痒的,“你别蹭”,抬起的手却落下来,没有去推他,过了一会儿,他问,“妖界是什么样子?”。
“想知道呀?”,却烛殷贴着他的耳朵,长长睫毛跟着弯起的眼睛一起挤在一起,密密的,“等我把你娶回去就知道了”。
“……”,鹿邀霎时红了脸,在他身上坐着便愈发觉得不舒服,想要起来,“你怎么老说这种话”。
却烛殷依旧笑,很开心的模样,声音软下来,轻轻在鹿邀耳边响起,“我说错了”,他一顿,沉吟几秒,道,“是我嫁过来”。
“……”,鹿邀脸热的厉害,面上装着镇静,其实对却烛殷说的话很受用,“那就是你嫁过来”。
却烛殷笑出声来,眉眼弯弯的,笑音震在鹿邀耳侧,“原来你想娶我呀,早说嘛,我早点收拾着嫁过来”。
“…该睡觉了”,鹿邀别开脸,挣脱开怀抱,从他身上起来,说着要去睡觉,身体却十分诚实地站在原地,他犹豫半晌,转过身盯着却烛殷的脸,直到把人盯的都脸上都有了困惑的神色,才眨眨眼,认真道,“要是我娶你,就要从现在开始准备彩礼了”。
却烛殷看他瞧着自己半晌,看他通红的脸,以为他要说自己几句,没想到会听到他这么问,一时间有几分愣住,反应过来后勾唇笑了,“我不收你彩礼,”,他狡黠地眨眨眼,“你把自己给我就行”。
鹿邀脸还红着,听他这么说,脖子都染上一层薄红,“不是,我自己不算彩礼的,而且,要是我娶你的话,也是把你给我呀”。
他说什么都认真,却烛殷听得习惯,知道他现在口中所说也是极认真的,笑意愈深,嘴上道,“对,是把我给你”,他撑着下巴,两人一站一坐,他便就着这姿势仰头看鹿邀,逗他道,“你想怎么要我呀?”。
鹿邀嘴巴张了半天,才道,“这要怎么给?”。
在他看来,娶回来便是一家人,那就是他的了,还要怎么给?
却烛殷笑弯了眼睛,起了身,牵着他的手,“我教你”。
这也要教?是什么很难得事情吗?
鹿邀嘟哝着,脚却抬着,跟着他一起进了卧房,却见却烛殷把他按坐在床上就出去了,不多时带着一个木盆进来,是往常他们用来泡脚的,他看着却烛殷半蹲下来,把木桶放在他脚边,手托起他的脚,一下子慌了,把两只脚缩回去,瞪大了眼睛,“你要干什么?”。
他还不习惯别人给他拖鞋子。
却烛殷笑眯眯回他,“给你脱鞋袜”,他说着,手上动作未停,不容置喙地托住鹿邀的脚,轻轻给他脱去鞋袜,把他的脚放在两边,过了一会儿,手里出现个酒葫芦。
鹿邀好奇起来,“这葫芦里装了什么?”。
他猜测是酒水一类,但要是酒水,这时候拿出来实在是时机不对。
却烛殷没抬头,摘了葫芦塞子,把里面的水尽数倒出来,这葫芦看着不是很大,可容量却出人意料,这一葫芦的水倒出来,竟是有小半桶,鹿邀低着头,看见却烛殷把葫芦放在一边,手掌拖着木桶两侧,不出片刻,木桶内的水便开始冒起热气,一点一点的窜上来,莫名其妙地,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好了”,却烛殷倒好了水,仰头看他,“把脚放进去”。
鹿邀点点头,把两只脚一前一后放入水中,这水温出奇的合适,双脚放入时,温温软软,很舒服,他低头多看了几眼,“这水好像不太一样”。
却烛殷站起来,坐在他旁边,头靠在他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是不一样,这是仙湖的水”。
鹿邀吓了一跳,险些把脚给抽出来,他一扭头,对上躺在自己肩头的却烛殷,对方没移开眼,就着这姿势亲他一口才起来,“我今日恰好去了,便带回来给你用”。
这仙湖的水往常是用来熬药泡茶喝的,沐浴泡脚一类,还真没有人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