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却烛殷并不在这里,可是光是听着红鸦这样说,鹿邀似乎就能想象到那人当时说要给他带回来时是何种表情,不知不觉就笑起来,“辛苦你了”。
只是虽然红鸦说是肉质最好的,但再怎么说原身也是个妖兽,要叫他连妖兽生前是何种模样都没有见过的人就这么吃,也还是要有些勉强。
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红鸦已经将这肉给处理干净,基本上不需要再多加处理,鹿邀看了一眼,眉头微皱,“这么多一次性吃不完,也没有冰箱,会浪费的”。
他这院子里还没有来得及修地窖,这么多肉无处可放,若是就这么放着坏了太可惜了。
红鸦看他脸上的担忧神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把那句‘君上要是化了形这只妖兽根本不够吃的’给说出来,迟疑几秒,他道,“也不算是浪费,丢在外头,有野狗吃”。
鹿邀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他眼睛倏地亮起来,抬头看着红鸦,“我们把多余地送去给村里其他人的?”。
“……”,红鸦本是想拒绝的,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应了一声好,顿了顿,又赶忙道,“等到君上回来你千万要说我不知道送肉这事!”。
鹿邀看他一眼,笑道,“不会,就说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送了肉回来,回到小院儿前头的时候,红鸦停了停脚,站在原地往里面瞥了一眼,眯眼笑道,“看来是君上回来了”。
“真的?”,鹿邀眼睛亮了亮,虽说是问了,但是还不等红鸦回答一句便抬脚跑了进去,跑到门前的时候险些撞上从里面出来的栾青,他捂着头后退,连连道,“不好意思”。
栾青让开道,今日倒是脸色很好,“快些进去吧”。
鹿邀这才绕过他进了屋里,站在门口的时候,一抬眼,瞧见却烛殷正在喝水,他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等到人喝完水后才两三步走过去,不知怎么地心跳跳的有点块儿,“你回来了呀”。
却烛殷一言不发地看他一眼,朝他伸出双手来。
鹿邀一愣,随即抬脚走过去,刚要问句‘怎么了’,就被双手环住,却烛殷整个人埋在他身上,抱得很紧,低声道,“好累”。
这是……他怔愣片刻,把手放上他的脑袋上摸摸,眼睛下意识便弯起来,“是在撒娇吗?”。
却烛殷闭着眼哼哼了一会儿,毫无心理负担地应了,“是啊”。
鹿邀可没想到会等来这人肯定的回答,鹿邀险些都给惊地手上动作都停了,他低头看一眼怀里人的发顶,笑了笑,“你怎么还真的说是”,末了又问,“吃饭了吗?”。
却烛殷稍稍松开了些,就着这姿势仰头看他,一双眼半眯着,“你怎么总问我这一句?”。
鹿邀脸一热,“那我该问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担心他出门有没有睡好、吃好。
这样一想,好像有种老父亲的错觉,他轻轻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却烛殷没忽视他的笑,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下,“算了,你问什么我都爱听”,微微一顿,他笑道,“也只有你会这么问我了”。
“对了,我让红鸦带回来的肉”,他直起身来,绕过鹿邀的身体,探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你看见了吗?喜欢吗?”。
“…不知道”,鹿邀无奈道,“没吃怎么会知道喜不喜欢?”。
“……”,却烛殷眉头皱起来,沉默着看他一会儿,突然道,“你这样不对”。
“啊?”,鹿邀眨了眨眼,“哪里不对?”。
却烛殷一本正经地教他,“你应该说‘你送的我都喜欢’”。
“……”,鹿邀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来,打算转身,“我还是去做饭吧”。
却烛殷拉着他的手不放,人跟着站起来,一路走到厨房边,手上还是没松,看着鹿邀认真道,“我刚回来”。
鹿邀嗯了一声,“我知道”。
“……久别的夫妻该做些什么?”。
“那是夫妻间该考虑的事“,鹿邀头也不回,耳朵尖儿却慢慢红了,他看却烛殷一眼,补充道,“而且才半天,不算久别”。
“怎么不算?”,却烛殷故意凑近,脸贴着脸,然后闭上眼睛,“我等着”。
“……”,鹿邀沉默着看他半晌,目光落在这人一张难以叫人移开视线的脸上,叹口气,微微仰头,在他唇上很快地亲了一下,然后闪电似的转身站在锅台边,一会儿挽袖子,一会儿倒水,总之就是不闲着。
却烛殷得了便宜,倚靠在门边笑意深深地望着他背影许久,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鹿邀晚上多做了几个菜,把带回来的肉做成了糖醋的味道,摆在最中间,为了解腻,旁边放了一盘清拌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