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的记忆力不算好,因为总是记不得自己东西放在哪里,所以总是被朵拉骂,但才发生几天的事情,而且还是关于一个大活人,西格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现在坐在理疗店小厨房外的捧着一本书在看的女人,正是谢瓦利埃先生前几天新招的员工。西格实在是不明白,如果是个没有稳定工作、又没本事的人来找谢瓦利埃先生学东西还能说得过去,可这个叫阿兰.斯波的女人明明是乌兰综合学校的校医,干嘛还要来这里学东西?
听说因为时间安排不过来,她还把校医的工作给辞了,就为了能在理疗店里多学一会儿。
想到这里西格的心都忍不住痛了起来,这个疯女人,那可是乌兰综合学校的校医啊,多少人做梦都想有这样一份工作,她说辞就辞了,真的太蠢了!
当然以上这些话西格只敢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毕竟因为他前几天说这个女人蠢,天知道不过才说了一句,真的只有一句,朵拉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反正现在他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说起来,这个阿兰.斯波在店里待了也有好几天了,忙的时候她会帮帮忙,可更多的时候她就坐在小厨房外,捧着本书看来看去,有时候还能听到她在念叨着什么。
这不,她又开始了。
西格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凑了过去,听到了她的声音——
“天地精气化生为人。”
“气是生命的本源,是构成生命的基本物质。”
“气的运动是生命活动的根本,气的运动停止,生命终止。”
“心气通于舌,肝气通于目,脾气通于口,肺气通于鼻,肾气通于耳。”[1]
……
西格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正好朵拉出来,他把朵拉拉到一边,小声说:“那个女人怕是疯了,嘀嘀咕咕尽说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朵拉说:“你知道什么?她是在读笔记上的内容,那本笔记是白给她的,昨天白还给她讲了笔记上的内容,什么阴阳、五行,我都听到了一些,白说这些可都是学他本事的基础,很重要的呢!”
西格小声说:“可听起来真的很奇怪啊,什么意思都听不懂。”
朵拉哼了一声:“你能听懂才怪了,你要是能听明白,这个理疗店就该是你来开了。”
西格:“……”他竟然无法反驳!
……
晚上八点,气闷的西格出门喝酒了,当然他不敢多喝,在常去的小酒馆,点了一小壶酒,一边喝酒一边跟其他人吹牛。
倒倒小酒壶,一滴酒都没有流出来的时候,西格就站了起来,微醺地对旁边还在喝酒的人说:“我得回去了,你们慢慢喝,好好喝!”
踏出小酒馆的门,夜风吹来,西格打了个冷战,他脚步略微虚浮地往店铺的方向走,他和朵拉就住在精品店的里的小隔间,所以精品店也算是他的家了。
夜晚的克里斯大街并不冷清,因为夜市的存在,反而很是热闹。
而西格回家的路正好就要经过夜市,他本来没打算去夜市,结果路过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小孩儿的哭声,迷迷瞪瞪的,西格就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最后他站在了一个小地摊前,地摊上摆着很多手工品,钥匙串、手链、戒指、耳环,旁边甚至还有小蛋糕。
小蛋糕看起来不错,朵拉应该会喜欢。
于是西格问:“这个蛋糕怎么卖?”
小地摊的摊主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抚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一边对西格道:“十玻纳,小蛋糕十玻纳一块。”
她还说:“虽然个头不大,但底层是绵软的戚风蛋糕,奶油用的也是动物奶油,都是今天下午才做出来的,上面的樱桃也很甜很新鲜,无论是小孩儿还是老人都可以放心吃呢!”
西格点点头:“给我来……五块吧。”
他在心里算着账,给朵拉两块,他一块,白一块,勉强也给那个疯女人一块,刚刚好!
看着年轻女人手忙脚乱地放下大哭的孩子给自己装蛋糕,西格很大度地说:“你先把孩子哄好了再给我装吧。”
年轻女人勉强扯扯嘴角说:“谢谢,但是我哄不好他。”
西格很诧异,虽然他和朵拉的孩子已经去外地上大学了,但他好歹还是带过孩子的,所以问道:“怎么会呢?孩子哭不就是那几个原因,要么饿了,要么拉了,要么热了冷了,挨着做一遍,总能让孩子安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