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挣扎着,好半天发现没有效果之后开始发起狠来:“喂,你这个人,你怎么搞偷袭啊?!你这样很让人不耻的你知道吧!”
“……”
云意棠盯着手里那个扭来扭去的小东西,同样有些错愕,甚至短时间内找不到可以说的话。
看他不说话,那小东西自认为占理,忍不住更神气了起来。
“说的就是你,你这个混蛋,我睡得好好的,你干嘛使劲晃我?老东西都要被你晃散架了……”
“……你哪来的?”不怪云意棠意外,这个世界上奇事千千万,很多他都见过,但一颗翠绿的果能口吐人言他还真的没见过。
他一边问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小东西,看大小他一只手就可以抓住三分之二,长得胖胖绿绿的,头上还顶着一张金色的叶子——多亏了这张富有特色的叶子他才这么轻松地找到了小东西的方位。
和云意棠的礼貌询问不同,小东西都要被气坏了,它使劲拿头顶的金叶子扫这个抓住它的人,嘴里还哼哼唧唧道:“你都在我家门前撞头吵我睡觉了,你还好意思问我从哪来的!”
顺着它的话,云意棠转身,还不忘贴心地给它也转了个方向,指着刚才自己背靠着的古树,虽然是表示歉意,但是语气里满是好奇。
“不好意思,我太久没到这边来了……不过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你是说这棵树是你家?那你是结在树上的还是寄居在树里的啊?”
“停停停停停,”被一连几个问题转晕了头,它忍不住打断:“你别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虽然我学问很大,但是也不能全部都记住啊!”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云意棠没有反驳别人自信的习惯,但这话让他多少看到一些希望。
他又盯着那片金叶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心念一动,故意不怀好意道:“你?学问大?都不知道今年才几岁呢,我凭什么相信你。”
“哼!无知小儿,整个天下谁人不知我魇罗果三千年一破土,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但就说我这颗果也有好几千岁了,你居然质疑我?!”
他之前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魇罗果,传世记载里只提到了只言片语——吐人言,金箔叶,一树一果,万年成。
现在看来,似乎这些都一一对上了。
面对这些傲娇的小东西,最好的方法就是哄着,就像他家那只口是心非的小凤凰……
回忆起某些事情,云意棠眼底神色几变,最终又恢复平静无波:“那无所不知的魇罗果,是否可以回答云某一些问题?”
“你说吧,虽然我都知道,但是货多不值钱,我考虑考虑。”
被老气横秋的小东西自卖自夸又夹带心虚的话逗乐了,云意棠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它头上还在四处乱动的金叶子,成功把它又逗急眼之后他才正色道:
“云某无意冒犯,今日进入无尽渊是来寻昔日爱宠,但经年日久,进入无尽渊渊底的路线已经轶失,相逢即是有缘,不知道您是否可以指点一二?”
“你进不去,”魇罗果直截了当,它又扭了几下,有些忿忿道:“你先放开我,这个样子不好说话。”
云意棠依言放下它,小东西落地就化作一缕烟,紧接着又慢慢变大,最终变成了一个总角孩童大小模样的娃娃,只是声音还是那个中年粗犷的声线,一开口让人忍不住错乱。
“你真的进不去,往深处走到底有多危险我就不说了,你一定也知晓,况且在这里面用术法什么后果根本不用我来提醒,你这样贸然闯进去,只能说是有去无回。”魇罗果化身的娃娃盘腿坐下,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留。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想再挣扎一下,云意棠也随着他盘腿坐下,手肘抵在膝盖上托着腮,他不死心道:“可是当年我师父……”
“你师父?玄机散人吗……你还记不记得他那会儿带了多少东西?”
他记得,那会他还没有飞升,只是一个修仙小宗派的徒弟,说是徒弟,其实就是杂活承包者,因为整个宗门只有两个人。
那天师父一个劲儿地要带他进入无尽渊,他迷迷糊糊只带了个人,但师父却是准备齐全,有很多都是他没听说过没见过的稀世奇珍。
具体怎么用掉的他那会不知道,只知道回来的时候他们俩穷得一度要连宗门的宅基地都给卖掉了。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东西的用途吧……算了知道了也没用,玄机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再来一次还指不定能不能活着出去呢。
早点回去吧,这么些年了,里面真去不得。”
“我不能走,”云意棠思考片刻之后还是不想放弃,他坚定道:“我是来找小凤凰的,总不能还没开始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