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进行的战斗多是生死斗,在台上战斗的双方都是诅咒师,总的来说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哪边安室透都觉得是为民除害,带着能够看到咒灵的眼镜型咒具,安室透一边看一边还在脑袋里模拟着各种咒术,确保自己日后在面对拥有这些能力的罪犯时有解决的办法。
安室·时间管理大师·一心n用·透甚至还在脑袋里筛选着这几天有过交流的诅咒师,试图选出一个不会接受组织招揽且实力强大,不会被组织抓住的诅咒师。
在听到今天晚上会有一级诅咒师的对决后,安室透暗道一声好运。
就算是公安那边与咒术界有一定的合作,也不代表他们对咒术师的能力有多了解,毕竟咒术界的那群高层一个个的都自认为高人一等,并不希望自己的情报流到普通人的手里,因此公安手里对于咒术师的战斗的视频也很少。
将特制的可以拍下咒术的摄像头打开,安室透停下脑袋里的模拟,专注地观看接下来的对决。
术业有专攻,安室透虽然是个固执好强的性子,但也不是头铁傻子,不会想着要以普通人的能力去正面打过一级诅咒师,好不容易有现场观看这种等级的战斗的机会,比起分心作别的,还是评估一下这些能力者的具体水平更重要。
……
主持人战战兢兢地阻止了达达利亚想要带走尸体的行为。
“大、大人,强大的诅咒师的尸体不处理的话,可能会形成咒物或者咒灵……”
“咒物?”达达利亚重复这个词,视线落到通灵师的身边,并没有随主人死去而消散的卷轴上,无视将头埋得更低的主持人,他三两步走过去,将卷轴拾起,悠然走下了决斗台。
本来有点小心思的主持人没敢拦他,在青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决斗台侧边的通道之后才勉强冷静下来,按照惯常流程向在场的观众宣布今天的对决到此结束,才有些踉跄地离开了决斗台。
清洁人员紧随其后地上台,熟练地拖走战败者的尸体,带去给专业人士处理。
哪怕是一级诅咒师,死亡后也不过是勉强有点研究价值的材料,就是这么简单而残酷。
达达利亚并不关心自己的手下败将会被怎么处理,拿走妖怪谱也仅仅是因为他现在心情很差。
非常差。
走进通道里,原本应该在通道里等他的春日晴非常识相地先去下注的地方领钱了,他和达达利亚在对决开始前都在池子里下了注,战斗结束,那些钱直接翻了十倍不止。
与其在明显情绪异常的达达利亚面前碍眼,他还不如先去拿钱。
但是有人却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达达利亚停下脚步,看向通道的尽头,那里正有一个青年正倚着墙站着,显然是在等他。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达达利亚笑道,笑意却并没有抵达他那暗沉的眼底。
“您好,【公子】先生。”金发深肤的青年状似非常客气地朝达达利亚颔首,“我是波本,来自黑衣组织,您非常强大,请问您是否感兴趣加入我们的组织呢?”
达达利亚轻嗤一声:“真有意思,我头一次见到这样招揽下属的组织。”
“毕竟诚意比其他的场面话要有用得多。”波本从容地笑道,“我们能给您您想要的一切,财富、地位……”
“闭嘴吧,先生。”达达利亚直接打断他的话,嘴角拉平,站在通道的阴影中,相较起来,总是黯淡无光的蓝眸竟成了他身上唯一的亮色,“请你离开,在我还没打算发疯之前。”
这一瞬,波本,不,应该说是降谷零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这个代号为【公子】的诅咒师很清醒,清醒到疯狂。
他咽下了本来打算用来当做后手——当然,是激怒【公子】的后手——的“我们甚至可以复活您的亲人”这句话,识趣地离开了。
……
把自己丢进柔软的床铺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这个时间点睡觉对于安室透来说也足够晚,他还剩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去补充精神。
不知怎么的,在意识逐渐远去的时候,他又想起了在自己亲人被召唤出来时,那个【公子】脸上的表情。
那并不只是愤怒,那是绝望,是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的恐惧,也是来自深渊之底的恶兽的悲鸣。
他睡着了。
有泡沫从身下升腾而起,将轻飘飘地身体往上推去。
“阿贾克斯……”温柔的女声从远方传来,“阿贾克斯,该起床了哦。”
阿贾克斯……是谁?安室透下意识地冒出这个疑问,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看上去有些复古的欧式房屋,深褐色的木质结构让这间屋子透出一种时间的味道,透过被擦得仿佛不存在的窗户,郁郁葱葱的森林被洁白的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