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菱被众人拉着去合伙人那桌敬酒,没多久几个高级合伙人也跟着过来回敬。
主任的讲话振奋,说到今年律所的盈利,明年要怎么样云云,简直是慷慨激昂,又特意点了温菱的名字:“最佳新人奖,名副其实,明年继续努力。”
温菱手里跟别人一样拿着酒杯,闭眼举起来一口气喝完。
一群人笑闹:“年轻人势不可挡啊。”
“我这后浪要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敬完一轮,又有新的一轮。
大家嘻嘻哈哈的,全都酒意上头。温菱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红酒,双颊酡红,眼神迷离,有点上头。
将近两个小时后晚餐才结束,大家结了账,又赶到下一场。
K房就在餐厅旁边几百米处,众人摇摇晃晃,三三两两走进包厢。
邵南泽开着车没走远,看到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出来的温菱,眉头拧着,表情凝重。
他没多想,随即打开车门走出去。
刚走没几步,温菱律所的人就把邵南泽给认了出来。众人狐疑:“邵检?你怎么在这?”
邵南泽倚靠在车窗边,眼风流转,淡淡:“等人。”
什么人那么大牌,还要邵检在门口等?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人厚着胆子:“今儿我们律所年会,要不进来喝杯酒?”
邵南泽表情淡漠:“不了。”
人群里,温菱喝了几杯红酒,脸色有点浮起的红。她抬起眼,看见他只犹自站在那儿,慵懒散漫,像冬日里淡薄清浅的日光,心下忽而一紧。
不知怎么,她总感觉邵南泽眼眸深邃,目光像是在默然盯着她看,她别过脸,快走两步跟上其他人,从邵南泽面前匆匆地走了。
还没走进包厢,温菱的手机就响了。其他人鱼贯走进包厢,她反而退出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刚接起来,那头静得出奇,一边是乱糟糟、鬼哭狼嚎的K房,另外一边遥远疏离,她仿佛能看见他站在冬夜里,背后是微弱散漫的星群。
“邵南泽……”温菱先开口。
隔了几秒,邵南泽问:“出来吗?”
温菱喝多了,脚底轻飘飘的,她揉了揉眉眼,声音温软:“刚进来呢,现在就走说不过去。”
“说你有事不行吗?”
那头有同事发现温菱落了单,以为她不在包厢里,又给她打电话。
温菱这回果断挂断了别人的通话,又对邵南泽说:“他们在找我了。”
邵南泽口气不太好,有着些许难以察觉的脆弱:“每次我都排在最后吗?”
温菱抿了下唇:“要不你别等我了,等会我自己打车回去。”
邵南泽一晚上没吃饭,一直在门口等着,他气急,说话的时候有轻微的脚步声。
“行,你就欺负我吧。”口气傲娇又委屈,说完电话就断了。温菱有点怔忪,看着黑洞洞的手机屏幕,心头微微发酸。还没抬起眼,旁边的人忽而走近,在她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不知道邵南泽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愣了愣,仰头看着他。
温菱咬牙,下意识就要去推他:“不行,会被人看见……”
邵南泽拉她的手绕到屏风后。
“这里没人看见。”
声音低沉暗哑,又蛊又欲。
温菱脚步轻浮,瞪着迷蒙双眼,被他的声音蛊惑,轻飘飘如坠雾中。他把她拉到角落里,整个人拢着她,又低下头,看着她被酒精烧得绯红的脸。
凉沁的手背轻轻抚着她的左颊:“喝多少了,嗯?”
温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好、好几杯。”
他把头埋在她颈窝里,深深闻着熏醉的酒味:“刚刚在门口,就那么放任我不管。”
话里话外,多少带着点埋怨和不甘心。
温菱只好窝着声音解释:“人太多了。”
屏风外面的人影斑驳,影影倬倬的,她半眯着眼,只感觉到光影交叠。在人来人往的K房屏风后,他们拥抱,交叠,一想到这个就感觉血液奔涌,全身发烫。
邵南泽闷哼一声,隔着她的衣服啃咬她的肩膀,细细地舔舐。像是要惩罚她一样,他把气息喷薄在她锁骨处。
她偏了偏头,被触碰到的地方越发痒:“律所的人都在。”
他强势又蛮不讲理:“那你就不管我了。”
温菱态度软和下来,伸手回抱他道,眸子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水雾,艰涩道:“那你要我怎么样嘛?”
她喝了酒,语调和身段一样,又糯又软,听得他喉间一紧。
光线不高不低地照落下来,在她小巧鼻尖打下淡淡的阴影。邵南泽身子高,把她整个人看进眼底,修长的手轻轻掠过她湿润的嘴,上面嵌着粉色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