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期许(81)

陈时祈见她走进,主动拉开车门,抬手挡在她头顶。等她坐稳之后,自己又跟着进去。

“喷了香水?”

他直觉很准,温濯轻轻点头,一时间脸红,有些担心被他看破她的小心机。对周垣断了念想之后,她很少再有这种非常紧张,雀跃,又很看重的和人相处的时刻。不知不觉中,陈时祈便成了她试图爱上的那一个。

重视是一段爱情很好的开头。

陈时祈勾着唇,轻轻笑了声,“其实你不用喷香水。”

温濯迟疑地回看他,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只见陈时祈脸上的愈发意味深长,只是司机在前,他知道她性格,生怕让无关人员听到,会更加害羞。这样一想,陈时祈降下前车与后车的挡板,靠近她,低声说:“你有体香,自然不用喷香水。”

他似乎嗅了一下,又有气喷洒出来。温濯觉得耳边一痒,瞬间正襟危坐,紧张地看向陈时祈,陈时祈见她这样,知道她还需要适应。

他嘲笑她说:“原来你挑逗我的胆子,就只有一晚的时间啊?”

温濯瞪大双眼,张嘴便说:“什么挑逗?”

她倒是不承认了,陈时祈笑着问:“那不是挑逗,是遂愿。”

遂愿。

温濯承认这两个字,她点点头,很是体面。

陈时祈坐正身姿,也不再逗她了,温濯的脸颊却是烫了一路。

等到了陈时祈说的那家私房菜,温濯跟着他下车,走进去。它不在高楼大厦里,也不在深邃小巷,而是落于一家古典园林。

“这是在景区吗?”

温濯看向四周,同时问陈时祈。陈时祈点点头,随后主动伸手将温濯的手牵上,温濯没等到答案,忽然觉得手上一热,低头朝着两个人手心相握的场景看过去。

“嗯。”

陈时祈说:“是一个老伯住在景区里,他做私房菜,并不对外开放。”

温濯顺着他的话音,视线向上,抬头看向他的脸,也没再纠结两个人十指紧扣的双手,只是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陈时祈带着温濯走进去,温濯只见他说的那位老伯正在浇花,他的口中正哼京剧,可见愉悦。见到陈时祈来,老伯放下手中的水壶,朝他招呼:“来了?”

陈时祈点点头:“陈伯。”

他也姓陈?温濯的眼神流转在他们之间,直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单纯地像是菜馆老板和客人。

她正好奇,陈伯朝她看过来:“这就是你之前打电话和我说过的阿濯?”

“是她。”

他已经介绍过?

温濯一边想,一边接上话,“陈伯,你好。”

“我是他父亲的朋友,虽然说我们俩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胜似亲人。你不必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

说完,陈伯也闲不下来,立刻让他们自由安排,他去做菜。

陈时祈看着陈伯忽然忙碌起来的身影,和温濯说:“陈伯和我父亲是忘年交,这么多年,他没娶妻,也没生子,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我和陈时愠空闲的时候,会过来陪他。”

初见面,陈伯不知道他们的到来,自然是很平常的打扮,也没什么准备。而他一身灰白色中式长衫,像是遗世独立在另一个时代的人。

温濯忍不住望过窗看他,她对有故事的人总是好奇。陈时祈一眼便瞧出来她那点心思,回头笑着看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可真自由。”

陈时祈挑了下眉,忽然就想起来他之前与她说过的那个选择:“你父亲一早把你托付给我,要我动用关系为你安排一个工作时,我那时候与你说了两个选择。你偏偏选了我不想让你选的。”

“嗯?”

温濯侧眸看向陈时祈,陈时祈说:“我的私心一直是你能做你想做的事情,如果要做什么选择,也是优先考虑你自己。”

“其实我想过,只是我又怕那只是单纯的逃避世事,所以还想逼自己一把,去做一个有意义的人。”

“那你觉得什么是有意义的人。”陈时祈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庭院中,除去圆月四散的光,没有多余,他说:“家财万贯,还是地位高崇?”

温濯眯了眯眼睛,有些犹豫:“也许吧。”

陈时祈笑着说:“因为这个时代的主旋律就是逆流而上。就像一个逃避世事的人或许会被共鸣,可是却不会被赞赏。被赞赏的是什么呢?是勇敢,是不屈,是用斗志开创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世界。”

“只是,我也看过很多悲哀,于一世辛劳也未能得偿所愿。在资本家的世界里,将这一切归功于不努力,在玄学的世界里,将这一切归功于命运。”

“所以,苦难不值得被歌颂,短暂性的束缚自我更是一场虚假的自我安慰。与其矛盾和做这些无谓的斗争,不如真真实实地成全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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