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陈时祈走到车门旁,打开,送她回家。
眼见温濯还有心思出神,没一会儿又笑起来,陈时祈阴霾的心情这才转晴。
送回温濯之后,陈时祈转回公司加班。
肖燃还没有走,看到他火急火燎地从公司出去,又阴沉不定地从外面回来。他坐在椅子上,手指尖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玩,好奇心太重,他起身走到陈时祈身侧,“出什么事儿了?”
陈时祈没回,只是转移话题,问他:“走之前那场视频会议结束了?”
“结了啊。”肖燃耸了耸肩,无奈地看着陈时祈:“你走那么急,应该想得到,今天放了他们鸽子,秦源那边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吧。”
陈时祈挑了眉:“所以?”
肖燃眼见陈时祈胸有成竹,心中无甚忧心。也跟着笑:“所以,只能以后再谈,谈不拢,就换人。”
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没见陈时祈怕过,即便遇到比他老成持重的人,也总是傲气凛然,身上那份少年轻狂还如十八岁时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夜渐深,温濯回去之后,便不由自主地关注起隔壁那栋别墅的灯光,迟迟未亮。
他还没回来。
温濯心里有了这样的答案。
不知怎的,她莫名又想起那一刻,慌乱之下,横穿马路的她被陈时祈一把拽进怀里。他喊了她什么?她记不清了。
倒是记得那道声音又气又急。
好像真的担心。
百无聊赖之际,她打了电话给宋宜,将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宋宜在电话那头震惊不已:“什么?都什么年代了,你居然会在大马路上遇上这种事!旁边的路人呢?没人来救你吗?没有人报警吗?”
听宋宜提到这个,温濯才想起:“那时候路上的人不多,见到的也多数看戏,或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要么,就是明哲保身。”
“我真的会感到悲哀。”宋宜问:“然后呢?”
然后,陈时祈来了。
温濯听到门铃声响,匆匆挂过电话,去看。从屏幕上见到陈时祈,她没有犹豫,将门打开:“你怎么来了?”
“忽然想去看海。”陈时祈说:“看到你屋里灯还亮着,就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温濯先是怔了一下,随后便释怀:“好。”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个外套。”
说完,她便转身去拿。
温濯没放话,陈时祈便静静站在门外等,一直没进来。温濯穿上外套出去的时候,看到他等,还有些意外,随后便朝着他笑:“可以走了。”
她不会不明白他突然的到来,不是为了看海,是为了散心。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她都难以入睡。
难得,陈时祈找了一个好借口。
她上车之后,听陈时祈的话,打开手机输入目的地,随后,汽车内响起机械的语音。
夜色浓的时候,天际的翻云就看不全了。
她侧眸回头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觉得这样格外安静不大合适。
正思量该说些什么,一旁的陈时祈便问她:“今天在岗位上适应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温濯难得地向陈时祈开玩笑:“你这是在教我向你告状吗?”
陈时祈摇头笑:“不算。”
温濯好奇问:“那这算什么?”
陈时祈嘴角勾起:“算汇报员工工作日常。”
“哦。”温濯应了声,随后说:“今天没做什么,只是姚总带我出去应酬了一番。”
提及姚莉,温濯似是话夹子忽然打开了一般,笑着说:“姚总这个人很有意思,起先我最初见她,以为她是一位严厉的上司,相处了一天,我发现她很自信,也很强大,还很会尊重同事,不会用自己手上的权利压人。”
陈时祈一边听一边目视前方,听着温濯雀跃地说,手指轻敲了一下方向盘:“你只和她相处了一天就这样觉得?”
温濯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陈时祈告诉她:“人是多面的,不能只因为你们两个人相处了一天,就轻易地认为自己对对方有了清晰的认知。”
陈时祈余光看过去,从后视镜,刚好可见她清晰的面庞。
回家之后,她换过衣服,此刻是非常简单的夹克外套和运动裤,非常青春靓丽的打扮。再加之容颜清丽,就像一块未经世事打磨的璞玉。
温濯:“嗯。”
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温濯抿了抿嘴角,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她将视线望向窗外。没过一会儿,身侧响起他的声音:“我以为你会问我,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温濯怔住,回头看向陈时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