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敷衍的学舌:“啊,这这这,贺老师就是耍赖。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带着沈白随便进别的男人的屋。”
张浩语塞,满脸通红,看着趴在贺川柏腿边的沈白,只见他贴着男人的裤缝,那张姣好漂亮的脸蛋,闪烁的艳色,仿佛霓虹灯下最糜烂祸害的色彩。
下巴搭在男人膝盖上,红着眼看着贺川柏。
贺川柏只需微微垂眸,便能瞧见一双热烈又直白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瞳仁沉淀着几乎要将人燃烧的热情。
沈白手指攥着他的裤脚,银发落在他眉眼间,遮不住那双明亮的眼睛,睫毛乌长,还在低声叫嚷着:“继续摇,我不信……不能赢……”
贺川柏摩挲一下手指,身旁少年的存在感不容忽视,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掐住了少年的下颌。
张浩便见外人面前桀骜不驯,是人是鬼都要怼两句的老板,以一种臣服的姿势,露出柔软又脆弱的脖子,递到男人手上把玩。
沈白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他喉结微微滚动,轻轻舔了一下唇瓣,胸膛都贴在贺川柏腿边。
他张嘴就想要舔他的手指,像小狗似的。
贺川柏望着光秃秃的手指有些出神,只是轻轻地捏了一下他肉乎乎的脸,躲开他的舌尖,松开了手,用手背贴贴他泛红的脸颊:“你好像喝醉了。”
“我没有,真的没有。”当然,醉鬼是不会承认的。
贺川柏抓着他的手腕想将人拉起来。
沈白清醒的时候就不是一个愿意听话的孩子,喝了酒更是借着几分醉意,肆无忌惮地想要耍无赖。
下一秒,就听见男人沉稳又冷静的声音说着:“想要继续玩可以,但是不能坐在地上,坐好了我们再玩儿。”
在勾引贺川柏,和赢贺川柏中,沈白的胜负欲战胜了其他。
两人又玩了会儿骰子,贺川柏像是铁了心要给沈白一些颜色瞧瞧,硬是一杯酒都没有喝。
沈白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伸手将骰子一推,气鼓鼓地生气了:“你出老千!”
贺川柏被识破了也不否认,就是弯腰将沈白扔到地上的骰子捡起来,放进骰盅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十点了,沈老师。”
“……你赶我走?”他像是突然变聪明了。
这话一出,贺川柏倒是不好接下去了。
但是不等他反应,沈白就先哭起来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外涌,眼皮上的黑痣都在轻轻颤抖,哽咽地说道:“我嘴巴都出血了,你还耍我,骗我喝酒……我怕你伤心,特意眼巴巴来找你玩儿,你没有心呜呜呜呜……”
张浩:……
这是什么八点狗血剧。
贺川柏见他哭得直打嗝,忍不住笑起来,走到他身前,弯腰对上他泪眼朦胧的眼睛。
他骤然放大的脸,让沈白的哭声倏然一停,抽噎声还未停止,委屈地抿着唇。
贺川柏眼窝深邃,眼底一片沉静缓和,语调有些无奈,带着无端的宠溺:“好了,活宝,还装哭,我可就要打120了,带你去看看那嘴唇豆大点的伤口。”
沈白眨了眨眼,又有两颗眼泪珍珠般掉落,清澈的眸子,眼眶带着红润,他狡辩道:“我没装哭……”
“嗯,没装哭,只是在装醉。”贺川柏手掌按在沈白身后的沙发上,依旧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望着他:“你演戏那天喝醉的量和今天的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是你今天的醉态比那天还要明显。”
沈白耳根都红了,带着鼻音说道:“你还说别人直白,你现在直接戳穿我,我很尴尬,你知不知道?”
贺川百刚想道歉。
沈白已经张开手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怀里钻了过去。
贺川百微微愣住,脸颊旁传来少年肌肤温热的触感,他下意识就要将人推走。
沈白在他怀里扭了一下,既然被戳破了,就光明正大地耍无赖,拉长了语调说着:“你抱一抱我嘛,都已经分手了,抱我一下又怎么样?就一下,让我安慰一下你,好不好?”
张浩用手指捂住了眼睛,做出非礼勿视的样子,李云见状,又进了厕所点了一根烟冷静一下。
贺川柏却没有糊弄过去,伸手将人拉开。
最后沈白是阴沉着脸走的。
贺川柏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着,四周都是啤酒熏人的味道,旁边的窗户打开了,风透了进来,夜色迷人。
“人家小少爷生气了,你说你明明有1000种方法哄着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得罪他的方式呢?”李云有些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