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钱也不多,不够你这么给你的好姐姐们败的。”
“若是想喝酒,便叫人去酒楼买,不要委屈了自己,有事便叫小厮,他们拿着爷的钱总不能白拿。”王武嘱咐着。
柳玉竹心中的惊慌仿佛陡然破开的大洞,随着王武的每一句话,破得越来越大,其中黑暗几乎要将他吞没了。
柳玉竹攥着王武的衣摆,有些烦躁,第一次来霄州,一直陪着他的王武也要走,他下意识地不想让他走。
“你......”王武似乎看出来他的不安。
“你们先下去吧。”王武看了一眼王小柱和王全。
两人退了下去,关上门。
王武抱着他坐在榻上,瞧着他紧蹙的眉头,有些焦虑地扣着他的手心,狐狸眼带着不安和忐忑。
“你别走。”柳玉竹垂下眼睛,抓着他的衣服。
王武见他这般,心软不已,轻轻拍拍他的腰,凑到他耳畔亲了几下,道:“爷自是不想离开心肝儿的,但是若是回霄州而不归家......只怕我爹真的会将我从族谱除名。”
柳玉竹自然是知道不可能留下他的,只是想要多抱他一会。他咬了咬唇,伸手抓着他的手腕,落在他臀上:“那你将你的塞子也拿走。”
柳玉竹声音冷淡,面无表情地暗示着什么。
王武顺势捏了捏他的屁股,将人压在榻上亲,沙哑着声儿道:“你真是......磨人精。”
柳玉竹不喜欢这个称呼,偏头不看他,侧脸白皙又清冷。
……
柳玉竹抱着他的肩膀不放手,眼泪还挂在脸上,就算王武再凶再狠他也乖乖受着,想让他多留一会儿。
“乖宝贝,爷最多今日不来见你,明晚上前肯定过来,好不好?”王武受用他的依赖,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在他唇边缓缓亲着。
虽然他现在穿裤子走人的样子显得很不是人,但是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
王武撩起他鬓角的发,密密麻麻地吻着他汗珠,道:“心肝儿~”
柳玉竹那抿成直线的唇微微张合道:“你说的,明晚就要来找我。”
他声线本就较为冷淡,现在软化几分,仿佛融化的冰块,显得可贵。
“好,乖乖待在这儿,想吃什么便吩咐厨房做,哪里不舒坦也要说……”王武捧着他的脸,不放心地嘱咐道。
柳玉竹眼眶便又红了,攥着他的手指。
王武便抓着他的手指也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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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从院里离开的时候天都有些暗了,他利落地翻身上马,看着站在门口的王全和王小柱,语气严肃:“好好照顾他。”
王全是个中年男人,神情和蔼,微微一笑,道:“主子放心。”
王小柱也默默点了点头。
王武这才骑马赶回家。
甫一进屋,王大人和王夫人正在堂屋等着他,他爹王守之算是寒门学子,靠着自己才学当上了状元,随后又被调到了霄州。
他娘则是京城有名的将门虎女,嫁人之后,便跟着王大人来了霄州。
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王守之留着长须,板着一张脸,神情严肃,虽已经三十多,却也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只是看着自家这混不吝的儿子,便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当官遇见的难事,都显得不过如此。
王夫人长得貌美如花,神态温婉,对着儿子带着宠溺的笑容,完完全全就是深宅妇人温顺的模样,丝毫瞧不出是当初能单枪匹马直取胡族首领首级的巾帼英雄。
“爹!娘!”王武快步冲进去,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他躬身一拜。
王夫人点了点头,神情满意。
王大人则是冷哼一声,都不想拿正眼瞧他。
王武没理会他的臭脸,自顾自坐在他娘旁边,从怀里拿出一只金钗,并不是什么贵重物件,是他刚刚在街上买的。
“许久不见娘,儿子甚是想念,特意给您带了金钗回来孝敬您,娘真是越发年轻貌美了。”王武脸上带着笑,和他娘撒娇。
王夫人如何看不出那钗子便是街头买的,她杏眼含着笑,仿佛盈盈秋波,拿着钗子认真打量,然后道:“年年有心了。”
年年是王武的小名,只有王夫人还在叫。
“娘,儿子饿了,可准备了晚膳?”王武喝了一口茶,满脸写着可怜。
完全将他冷脸的爹爹抛之脑后。
王夫人将金钗交给丫环,拢了拢袖子,慢条斯理地说道:“自然是准备了的,只是年年与娘说道说道,回霄州之后,怎的迟迟不归家,你爹还特意提前回来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