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是没了兴致,那便也会翻脸无情。
柳玉竹闻言,就想从他腿上下来,却被抱着腰,没松手。
柳玉竹疑惑地看向他,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那因为王武激荡起的情绪,似乎完全沉寂了下去,再看不见踪影。
王武端详片刻,往他嘴上啄了一下,道:“叫我一声夫君,我便让你穿衣,不然我就这般抱着他吃,让我宅子里丫环小厮瞧瞧我心肝的美貌。”
柳玉竹脸上表情绷不住的裂开了,最后他稳住了心绪,语气低低地叫了一声:“夫君。”
王武却没想到真能听见这声夫君,而且根本没费什么功夫,眼眸一深,视线落在那逐渐泛红的耳垂上,轻笑了一声:“没听到,大点声儿。”
柳玉竹无语地看着他:“不叫了,您若是喜欢听人叫你夫君,那你花钱上花楼,多的人抢着来。”
王武手指摩挲着他的后腰,他指尖都是练武打架弄出来的粗茧,而柳玉竹的肌肤细腻,有些酥麻的感觉自尾椎骨往上窜着。
“爷不乐意,就想听你叫。”王武开始理直气壮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怎知我会上花楼喝花酒,爷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
柳玉竹对于他的脸皮自叹不如,若真是洁身自好之人,便不会做出强夺他人之妻的事儿。
王武抱着他腰的手开始摇晃起来,贴着柳玉竹的脸颊密密麻麻地亲着,在耳边喊着:“心肝儿,心肝儿,你叫叫嘛......”
那热气萦绕在他耳畔,让他耳垂生热,像是中了蛊似的,手指缩了缩,面色沉静的道出:“夫君......”
王武似乎还想说话。
柳玉竹打断他的话:“适可而止!”
王武便咧嘴笑了一下,当着这个便宜夫君还像是沾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缠着柳玉竹索吻,嘴里说着一些听了让人筋骨酥麻的混账话。
“宝贝心肝儿,爷最稀罕你了,从没那个人让我这么想的,想得浑身都疼了......”
“你乖乖的,爷疼你,以后病秧子再欺负,我自不会放过他......只是你可别护着他了,吃醋了......”
“别躲,再给爷亲亲。”
......
直到屋外传来小厮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里头的动静才停下,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
半晌,门打开了。
端着热腾腾饭菜的丫环们鱼贯而入。
因着王武的原因,他身边的贴身丫鬟倒是一个两个的生得清秀可人,一双灵动的眸子,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给王武布菜舀汤的时候,顺带着给这位从未谋面的公子,也准备了一碗。
柳玉竹只是坐在王武身旁,并不多话,安静得有些冷漠,王武便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顾及,说着:“这边没啥好食材,不过都是一些新鲜的野味。想必你也吃腻了,不过我宅子里的厨子还挺厉害的,将就着吃,等明日你过来,我给你准备别的好吃的。”
柳玉竹想说不存在什么吃腻了,他打的野味,从来也没有他吃的份,连汤都没有得喝。
不过这些话,不必说给王武听的,他不过是外人。
柳玉竹并没有太客气,端起桌上冒着白色热气的乌鸡汤,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味道鲜美异常,有些像从前柳玉竹在人牙子手中的时候,他喝剩下的热汤。
连同麻木的手指头都被暖热了,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温暖包围了。
许是因为热气蒸腾的原因,柳玉竹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一瞬。
王武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这边,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泛红的眼眶,心中微微一惊,他知道柳玉竹不是什么软弱之人。
曾经他故意恐吓也不曾露出这般柔软之态。
仅仅只是一碗热汤而已......
王武黑眸一怔,很快将心中的异样忽视,他见过的可怜之人多,不知凡几,若是他当真是心怀慈悲的人,也做不出这种种混账事。
只是他大概知道怎么对付柳玉竹了。
柳玉竹吃起东西来很斯文,比王武的粗狂更显得矜持几分。
这大概是柳玉竹这几年......哦,不是,应该是这辈子,吃过最丰盛的晚膳了。
他跟着王小柱和那些晚工回家的媳妇们回徐家,路上还依旧像是做梦一般。
说徐家之冷血,半点不虚假。
徐耀祖明知道他身体不适,却任由徐春花逼着他出门,原因是嫌弃劳作太辛苦了。也是,徐春花在家中过惯了柳玉竹伺候的日子,自然不想再受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