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让朝殊不太习惯,本想闭眼忽视掉可是他还是睡不着,思考了差不多十分钟不到。
他面无表情地睁开眼,侧过头看向陈柘野。
手指微微蜷缩。
朝殊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柘野,确认他睡着后,勾起小拇指,面无表情的脸上充满严肃。
深呼吸,一秒,二秒。
朝殊十指触碰到他的掌心,余光小心地观察他有没有醒过来,很好,他还没有醒过来。
当他的十指终于触碰到陈柘野的掌心后,反复确认他还没有醒过来,于是小心翼翼地附身,将他的手指一个个地交叉指缝间,这样就看起来就是陈柘野主动握他的手。
确认无误后,朝殊掌心已经不知不觉地再度出汗。
不过这次他没有松开陈柘野的手,便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到座位上睡下去。
可是他却听到耳边低沉的笑声。
“阿殊。”
朝殊做贼心虚地收手,可是被陈柘野拽得紧紧,而且陈柘野还发出急促的笑声。
“一本正经偷偷握我手的阿殊,很像偷吃的小羊羔。”
“你的形容词有问题。”朝殊冷若冰霜,可是心虚的耳根子羞恼得像染上粉黛色,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陈柘野伸出手摩挲几下,朝殊的耳垂红得想要滴血。
可是当事人却还一本正经地说,“是你看错了,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陈柘野一双桃花眼里露出趣味,作出一副沉思的表情,“是你刚刚用小拇指试探我的反应,还是他移动我就醒了……”
“我知道了。”朝殊闻言就知道陈柘野是故意想看他的反应,居然还一直装到现在。
然后故意揭穿他。
朝殊别过脸,假装不理他。
陈柘野的笑声从喉咙溢出来,握紧朝殊的手,轻笑地说,“是我的错,我只是好奇阿殊为什么不睡觉,一直盯着我。”
后面看到朝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还不忘探出小脑袋观察他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刚出笼子的小羔羊,一本正经地干着坏事,却让他忍不住想笑。
陈柘野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叹息地说,“我只是不知道阿殊原来这么喜欢我握你,可是每次在床上,你都喜欢让我松手。”
“这是在飞机上。”朝殊剐他一眼,想让他别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种话。
可是陈柘野心情愉悦地非要提这一茬,最后被朝殊用脚踩了一脚。
最后陈柘野还是甘拜下风,十分诚恳地道歉,这下子朝殊才冷漠地表示原谅他。
陈柘野看他这副难得的傲娇样子,唇角弯起,“阿殊,谢谢你。”
朝殊不明所以地瞥他一眼,“感谢我干什么?”
陈柘野笑而不语,不再说话,只是阖眼睡了下去。
他在庆幸,阿殊这段时间的信任。
不过当时他跟陈雪颜聊天,她说,“阿殊是个很好的人。”
“不要逼他,也别再用命做赌注。”
陈雪颜严厉警告他,第一次向他展露心声。
“我当时看到你浑身是血,仅仅只是为了零点几的概率赌阿殊回头,我真的想骂死你,可是后来陪着阿殊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那个我一直嫉妒的弟弟。”
“从来都是身无分文。”
陈雪颜说到最后声音哽咽了一下。
陈柘野忘记当时他什么感想,只是他眼睁睁看着一直骄傲的陈雪颜,第一次向他示弱,而且眼里有泪水的那一瞬间。
他心里的一直隐藏的“青苔”被挪开,露出内里腐烂的一面。
“我现在有了阿殊,阿姐,我不会是身无分文的人。”陈柘野缓缓地解释,却还是伸出拥抱,给予了她一个温暖的回答。
“阿姐,祝你结婚快乐!”
-
回国后,他们又开始了之前的生活。
唯一不同的便是随着时间越来越快。
距离朝殊出国时间越来越快。
陈柘野每天数着日子,心情非常恶劣。
恶劣到身边的人全部都感受得到。
比如最明显的刘助理他们,天天替老板加班,要不是有高薪加班费,他们早就不想干了。
陈柘野每天不加班,开始每天沉迷天天去猫房,去摧残这家里的猫。
不仅天天用猫罐头诱惑它们打架也就算了,前几天,还找来一只母猫。
这下子好了,三只猫为了母猫大打出手,最后是朝殊面无表情地出手,将三只猫全部送去绝育。
可这下子陈柘野没有了乐趣。
三只猫却痛苦的整天不理人。
每天一见到它们,扯着粗嗓子表示抗议,朝殊心虚地给它们投喂了很多猫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