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其实我也是不完美的。”
-
陈柘野醒过来后是一月,元旦那一天,街道上挂着喜庆节目的彩带,无数食物的香味席卷这个冷天,还有橱窗挂着打折庆祝节日的标语。
朝殊安静地坐在他的床边,靠在椅子背,坐在窗户边,耐心地看书,偶尔会瞥一眼病床上的人。
这段时间,公司里有陈雪颜坐镇,还有刘助理都在帮忙,所以公司那边暂时相安无事。
至于张承本来驾照分数不多,上次闯红灯一下子扣光了他的分数,于是他这几天准备重新考试。
苏戎因为还要上学,在这边待了半个月,就要回学校准备期末的大小考试。
所有人的生活都在正轨上,朝殊平常上完课,都会来医院陪着昏迷不醒的陈柘野。
只不过没想到在元旦的那一天,陈柘野会醒过来。
朝殊忘记是怎么发现他醒过来,只是回过神,已经是晚上,陈柘野身体被医生检查无大碍后,虚弱地靠在床上,那张出色的面容由于身体原因,染上病气,外加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由于这几天的昏迷,暗淡了不少。
“阿殊,这段时间你一直在陪着我吗?”陈柘野声音嘶哑,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声音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朝殊给他端了一杯温水,让他润润嗓子。
陈柘野乖乖地接过去,喝了几口。
等他喝完后,朝殊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陈柘野,我们聊聊。”
“聊什么?阿殊,你是在说我赌赢了吗?”陈柘野微笑地说,手指蜷缩,眼神无法控制落在朝殊的脸上。
“陈柘野,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用这种试探我,特别是用生命来当赌注。”朝殊的语气很平淡,可是陈柘野却没有听到这句话蕴含的愤怒。
“阿殊,你是在因为我生病吗?”陈柘野像是发现新大陆,眼神从他的脸上落在已经结疤的手腕。
一道狰狞宛如蜈蚣的伤痕触目惊心。
陈柘野眉眼轻佻,而朝殊却在这个时候主动地说。
“我明年申请出国,我会在国外待四年。”
陈柘野刚刚还愉悦的眉眼,此刻染上戾气,眼神里的不安化作刺耳的声音。
“阿殊,你又要离开我吗?”
陈柘野因为这句话,下意识想要爬起来,无视掉手背还在插着针管,还好被朝殊拦下来。
“我是再给你和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朝殊按住他的肩膀,试图让他躺回去。
可是陈柘野不安地青筋凸起,冷声质问他,“你在骗我是不是。”
“我之前就知道你要出国,可是我忍住,现在你跟我说,你又要离开。”陈柘也无法接受,眼神猩红地看他。
“我没有在骗你,从我救你后,陈柘野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
“明年九月份我会离开,期间一切都不会变,可是我出国后,我们将四年不能再见面。”
朝殊声音很平静,可是眼神里的认真让陈柘野心头窒息。
因为他明白朝殊是说真的。
可是四年?太久了。
朝殊离开他每一分每一秒,他就感觉在折磨自己。
陈柘野想要拒绝,可是朝殊俯下身,凑到他的面前说。
“陈柘野,这是我想了很久,对我们最好的结果。请你认真想想,反正你不同意,我跟你还是会弄得要么你死我活的下场。”
朝殊的话让陈柘野心惊胆战,不不不,他不要阿殊死掉。
“可是为什么要四年?”陈柘野浑身无力,只能双手抵在床边,修长的脖颈上扬,像濒死在冬日的毒蛇,血红色的眼睛里充斥着无法理解,还有……害怕。
“阿殊,你能不能不要给我希望,又要让我失望。”
陈柘也小心翼翼地拉扯朝殊的衣角,没有往日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有谨小慎微。
朝殊淡定地扯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对视他第一次恳求的目光。
这次他的内心没有任何心软,声音坚决得可怕。
“陈柘野,你只有这两条路。”朝殊无情地说完这句话,站起身,给了他最后的通牒。
“你很难过,很纠结,但我这次学着你的样子逼你,你就受不了吗?陈柘野。”
“况且,你现在不还有机会吗?只要忍过这四年,不准出国找我,不准监视打探我的消息,我就会回来。”
“但阿殊你明白,我根本无法忍受四年。”陈柘野试探地想要伸出手,再度拉住朝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