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太过激动,叶泠雾急的又咳嗽起来,眼泪也跟着咳嗽落了下来。
在岱岳镇时她受了委屈还有外公安慰,到了这里只剩下被威胁。
这般一想,叶泠雾更崩溃了,泪如雨下,哽咽不能言语:“我来了京城之后就没遇见一件好事,我忍气吞声是错,我解释也是错,我干什么都是错的。什么谦卑有礼,什么性格温良,我都是装的……”
话还没说完,叶泠雾就被铁一般的臂膀禁锢在了怀中,她嗷嗷挣扎却根本没有一点处,箍着她的手臂反而越来越紧。
“……呜呜你放开我…呜呜…”本就哭得断气的叶泠雾想,这下是真窒息了。
“别哭了。”
沈湛不善言辞,既不知如何安慰人一头雾水,又是一头雾水,只能将叶泠雾抱在怀里,哪怕看不见她的泪都是好的。
忽而,廊上传来程斐的声音。
——“小侯爷,你那边怎么了,我怎么听见女孩子的哭声啊?”
程斐显然是等的不耐烦,又不敢上前查看,只能以询问为由提醒一下沈湛,这里还有个人等着他。
叶泠雾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将沈辞推了开来,脸颊通红,也不知是羞涩的红,还是憋闷的红。
就在叶泠雾全然不知该怎么面对,却听头顶传来一极温柔的声音,“别哭了,我与程将军说的那些话听了便听了,但绝不可往外说,可以吗?”
叶泠雾脑袋嗡嗡,在沈湛怀里,他一说话,前胸就会产生细微的震颤,惹得叶泠雾心里有了微妙的酥麻感。
她抬眸偷偷看了眼沈湛,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有些冷硬,嘴唇紧抿,瞧着面色肃然,但眼眸中却是温柔的。
愣了少顷,叶泠雾才焉巴巴地点了点头。
沈湛喉咙一动,声音干涩的问道:“你可是生病了?”
叶泠雾怔道:“是生病了。”
沈湛皱了皱眉,道:“春日夜里凉,既然生病了就不要出来走动,回去吧。”
叶泠雾诧异,慢半拍地福了福身子:“是侯爷,您也早些歇息。”
说罢,叶泠雾提着裙摆朝昏暗的小径快步走去,生怕后面的人反悔。
待月色消弭之际,叶泠雾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眼站在假山前的沈湛,幽暗的月色,长身玉立的他竟显得有几分孤寂。
回到寝屋,叶泠雾连忙缩进了被窝。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阴影在作祟,明明窗户都关的紧紧的,可叶泠雾总觉着屋里还是透着冷,那股冷还直往被褥里钻。
第39章 病好转了
听学的日子又到了。
清早沈盼儿照例来静和堂找人想,却被宣嬷嬷告知叶泠雾病得不能起身,无奈只能自己独自去容家私塾。
刚出府,沈盼儿就见沈辞的马车难得还停在府外,她兴冲冲地跑过去,道:“二哥哥,你怎么还在啊,是还在等盼儿吗?”
沈辞听见外面有声,眼睛一亮,撩开帘子低眸看去,去见今日只有沈盼儿一人在,脱口道:“叶泠雾呢?”
沈盼儿道:“宣嬷嬷说泠雾妹妹生病了,今日不能去听学。”
沈辞目光幽幽地瞄了眼敞开的府门,待回过神时,沈盼儿已经自己上了马车,甚至凑了过来,不走心的随口道:“二哥哥,你最近好像挺关心泠雾妹妹的嘛。”
沈辞脸色突变,神色不自然道:“你眼睛瞎了?”
沈盼儿翻了个白眼:“不是就不是呗,凶什么凶。”
两日过去,叶泠雾总算是能出屋了,先前宣嬷嬷老是让她躺着躺着,人都快躺颓废了,虽然她确实颓废,但人还是得晒会太阳才行。
午后阳光正好,叶泠雾坐在长廊下,垂眸盯着脚尖发呆,绒秀则静静候在一旁。
忽而,那边小院里传来赵氏的声音。
“沈辞!以往我教你的那些礼仪你是全忘了吗,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与姑娘一般见识,你难道也不知羞愧吗?”
叶泠雾怔了怔。没想到赵氏那般温柔的妇人,也会发脾气。
“我不过是说些实话,怎么还成了我的不是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不是母亲你教的吗?”沈辞的声音依旧懒散。
叶泠雾叹了口气,怎么听墙角这种事,老是喜欢被动发生在她身上?
惹不起还躲不起了,她扬首与绒秀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声道:“绒秀姐姐,我们还是回静和堂吧。”
话音刚落,却见赵氏气冲冲的迎面走来,赵氏瞧见那头坐着的叶泠雾,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
叶泠雾连忙起身,福身朝:“请二叔母安。”
赵氏和蔼的笑着:“听说泠儿前几日着了风寒病了一场,我特地让我的女使给你送去了枇杷膏,身子好些了?”
叶泠雾点着头,乖巧应道:“已然大好了,谢谢二叔母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