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她过分迷人+番外(62)

洛北闻言,眼睛里都笑出了水汽。

他一巴掌胡噜到宋远头上:“说过多少遍了,正常人没几个不怕熊瞎子!”

宋远的头发被他呼乱,但大概是醉了,他不生气,也跟着笑。

月色下边,两个人莫名其妙对着笑了好一会儿,前仰后合的,止都止不住。末了,洛北仰躺下去,一手揽着酒壶,一手揽着宋远。

“其实我骗你了。”

宋远转头看他:“什么?”

“我也没什么游历的经验,这是我头一回出远门。路上和你讲的那些故事,要么是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要么是话本子里看来的,我路上嫌弃你、想赶你走,都不是真心的,我胆子一直不大,一个人走夜里我也怕得很。”洛北嘿嘿道,“有人陪着,感觉挺好。”

“也是,你胆子小。”宋远点点头,大抵是这辈子都绕不过去洛北与熊的梗了,“你这人真奇怪,害怕还一个人出远门。”

洛北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你不懂。”

宋远闭上眼睛:“我的确不懂。”

洛北微微撑起身子,像是又想胡噜他一把。但见他躺得闲适舒服,便默默收回了手,不再闹他,反而自己琢磨起了该怎么形容。

“我同你说过她吗?”

宋远皱眉:“你不是说一路了吗?”

洛北咧嘴笑:“那一定是我说得还不够详细,你才会不知道她有多好。”

宋远与他抗议:“我不想再听了。”

洛北充耳未闻,兀自陷入回忆里,远方好像有人烧火,燎起茫茫青烟,星月清光在烟雾中投下一束,正巧照出了雪地上的白猫。猫儿悠闲走过,甩甩尾巴,薄雪上留下一串脚印。客栈楼下,更夫敲着竹梆子,敲完紧了紧衣裳,口中呵出白气:“这天儿真冷。”

再开口时,洛北唇边带笑:“遇见她是在五六年前,那时她不过刚刚及笄,我也还很小,整天受人欺负,什么都不会,我不会文也不会武,不会说话也不会应对别人的好意和恶意,挨打都不会还手。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屁用没有。我爹娘不要我,我叔婶嫌弃我,村里人没一个看得起我,但那天,就是那天啊……她出现了。”

薄烟升起,浮云渐低,它们轻飘飘便将人间与仙界连在一起。

提及霁寒萧,洛北唇边笑意更深:“你知道吗,她出现时,天都亮了,乌云一眨眼就散开,泥水都沾不着她的衣角。雨后的地上很脏,我蜷在那儿,挨打时习惯性抱住自己,也不是想躲,就希望他们别踹到我肚子,那很疼。”

宋远睁开眼睛:“别人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她也这么问过我,但怎么说呢?不是每个人都有还手的勇气和底气,至少在她问我之前,我从没生出过这种东西。”洛北语气平淡,继续先前的话,“她帮我将那群混混赶走,然后回身,我永远记得那一幕……她背一柄长刀站在我面前,发着光朝我伸手,手指白皙干净,掌心有层薄茧,我怕自己太脏,不敢握上去,她便直接把我拽了起来。”

星火晚照,夜色温柔,洛北的眼睫濡湿,他轻眨了眨,将水汽强敛下去。

“我看不起自己,可她说信我,我便愿意去试一试。这话说出来,恐怕她都要笑,在她走后,我时常担心她会忘了我。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晓得她只把我当成路上随便遇见的一个小孩,谁都能代替我。”洛北声音极轻,语气却很认真,“可我不是。我是独行在永夜里的航海者,夜明时她是我的月亮,夜雨时她是我的灯塔,你明白吗?我的光是她。”

宋远望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洛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不是我说得太酸了?”

“不。”宋远问,“灯塔是什么?”

洛北:“……”

旁听的我再一次直观地感觉到了洛北的好脾气。

若我是他,我真是很难控制住自己不打死宋远。

洛北被宋远一句话噎得将剩下的感怀都憋了回去。

“这不重要。”

“既然带个灯字,和那个东西像吗?”宋远指了指远处酒楼檐角挂着的一对灯笼,“可是和航海又有什么关系?”

洛北咬牙切齿:“这不重要。”

“夜间海上打灯笼没有用的,若天晴有月,不需照明,若天气阴沉,一豆灯火也照不亮什么……”

洛北一个鲤鱼打挺压到了宋远身上:“我掐死你!”

宋远蒙了蒙,立刻反应过来,也学着勒住洛北的脖子:“你这人什么毛病?好好说着话突然动什么手?”他瞬间制伏洛北,“就你这熊都打不过的小身板,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吗?!”

“我打不过你也能挠你一脸血印子!”洛北憋得满脸通红,伸手就挠,“我挠死你,我挠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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