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珍震惊的口中不住地犯着嘀咕。
旋即,她快步走到大舅舅身边,拉过着大舅舅的手臂,还再向他确认。
“爹,这怎么可能?凭什么她就能被赐婚给城阳侯?凭什么林幼仪可以做城阳侯的女儿?皇上是不是老糊涂了……”
“啪!”
张妙珍暴跳如雷,口不择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舅舅一记耳光,打的后退了两步。
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孽障,还不给我闭嘴!你若是不想活了,就自己个儿找棵歪脖子树吊死,别连累了张氏满门跟着你个不成器的玩意儿一起遭殃!”
张妙珍被大舅舅这一记耳光打的天旋地转。
好不容缓过神来,也只剩下哭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你老子我还没死呢!滚!滚回你自己的院子面壁思过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大舅舅骂完,就紧着去了外祖母的院子。
话说,外祖母倒是真的欢喜的不得了!
第五十七章 阴奉阳违
只不过,她高兴的不是林母嫁了个好人家,下半辈子总算是有了依靠。
而是在暗暗的窃喜,有了林母这门好亲事,她又可以重新挑选更好的姑娘,给大舅舅当平妻了。
回到了院子后,林母还有些恍惚。
她手中拿着圣旨,久久都未放下。
那模样就好似,轻了怕摔着,重了又怕抓疼一般,当真是轻不得重不得,拿不住放不下。
林幼仪自然也是欢喜的合不拢嘴。
虽然,于她而言,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却比意料来的更汹涌澎湃,令人猝不及防。
之后的每一日,林幼仪都沉浸在,陪同林母待嫁的喜悦之中。
可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林幼仪这边儿有多欢天喜地,城阳侯府那边儿,就有多捶胸顿足!
老夫人知道圣旨已下,再无转圜的余地,气的将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生生将暖玉的砖石都敲出来了裂纹。
萧余安更是急得不管不顾,后身的伤都还没有痊愈,就连滚带爬的,从床榻上摔倒了地上!
萧沁瑶和萧暮雪也是气的没有一丁点好脸色!
萧暮雪气的又是哭又是闹,还拿下人们出气,不是打就是骂!
萧沁瑶骄矜,不肯做与身份不相符的事情,只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生闷气。
要说这城阳侯府之中,最恨林母进门的,便是萧静玉的母亲丁氏。
想当年,她只不过是原侯夫人梁氏的一个陪嫁丫头。
后来,梁氏诞下萧暮雪之后,便与城阳侯分房而居,她便是在这个时候乘虚而入的。
一日,城阳侯喝得酩酊大醉,丁氏便借着伺候城阳侯安寝的机会,与他躺在了一张床上,想要将生米煮成熟饭。
老夫人得知此事后,当即就要把丁氏乱棍打死,丢出侯府。
说什么,也不肯留这样背主求荣,不知廉耻,爬主君床榻的贱人留在府上。
可是,梁氏念在与丁氏主仆一场的份上,向老夫人求情饶了她一命。
而且,梁氏也不愿意委屈了城阳侯独守空房,便做主替城阳侯纳了丁氏为妾。
丁氏虽然得偿所愿,但城阳侯待她却是并不上心,甚至压根儿就想不起来她。
好不容易,丁氏绞尽了脑汁,使尽了浑身解数,才终于怀上了身孕。
只可惜,生下来的是个女孩。
而后,丁氏又终于熬到了梁氏与城阳侯和离,并且搬出了侯府。
可即便如此,城阳侯宁可将管家的大全,交到老管家的手中。也不愿意让她执掌中馈。
早些年,丁氏还想着扑腾两下。
可她上有老夫人压着,下有萧余安和萧沁瑶这对嫡出的子女盯着,终究是没有翻出什么浪花。
然而,丁氏耗尽心力,梦寐以求,却又求而不得的地位和权力,到头来,竟然被一个带着女儿改嫁的寡妇给抢了去!
这样的事情,只怕是换了谁,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丁氏第一次动了想要杀人的念头!
若是依着城阳侯的意思,他巴不得今儿个下圣旨,明儿个就把林母迎进门。
可是,规矩就是规矩,无论少了哪一个环节,最后被人嘲笑的,都将是林母。
所以,城阳侯耐着性子,只吩咐下面的人,规制之内,所有的都必须是最好的!
城阳侯一生戎马,只知军令如山,却不知还有阴奉阳违这一说。
更何况,城阳侯之上,还有老夫人的授意。
五日后,城阳侯府的聘礼,就吹吹打打的送上了门。
连带着张府和整个神都城百姓,都被这份聘礼给震惊住了!
不是因为聘礼的礼单有多壮观,恰恰相反,而是因为这聘礼实在是太过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