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当真对杜姐姐无意?”
“如何才算是有意?”
“这个嘛,大抵就像《关雎》中说的,窕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为兄的心,就只有这么大!装得下征战沙场、运筹帷幄,就装不下其他了!更何况,我的心里面,已经装下了一个人,又如何还能装的下别人!”
林幼仪乍听到萧余安说起前半句话的时候,还有些悻悻的,替杜归荑感到惋惜。
惋惜她未来的夫君,竟是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甚至不近人情之人。
可是,当萧余安话锋一转,说出后半句的时候。
林幼仪眼底陡然惊现出大惊失色的神情来。
她控制不住声音,惊叹着问到。
“什么?你……你有意中人了?是谁呀?”
萧余安也不回答林幼仪,只怔怔地望着她。
“你看着我做什么?到底是谁呀?我认识吗?”
“认识!而且……很熟悉!”
“我认识?还很熟悉?不可能呀,神都城中的名门贵女,我几乎都不相熟。”
说不相熟,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实际上,林幼仪跟那些名门贵女,大多不对付。
她们对林幼仪的嫉妒与憎恶,当真是赤裸裸的全都写在了脸上。
林幼仪实在是想不出来,那个被萧余安揣在心里面的女子会是谁?
情急之下,她不顾萧余安的嘱咐,松开马鞍,一把就抓住了他萧余安的衣袖,急不可耐的追问道。
“兄长,你倒是告诉我呀,到底是哪家的小姐?还是说……不是名门望族的小姐?”
可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也不熟悉呀!
萧余安看着林幼仪焦急的模样,忍俊不禁的勾起了嘴角。
他牵过林幼仪的手,重新放回到马鞍山,示意她抓紧马鞍,不许松手。
“傻丫头,为兄的心里面,装你一个调皮捣蛋的还不够,还能装得下谁?”
“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
萧余安在心里面犯了一句嘀咕,但终究还是没有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小丫头,你与为兄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倒不打紧。但这样的话,可不能再与旁人说了!我自己的事情,心中有数。婚嫁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未出阁的姑娘私下议论的!更何况是如你一般,削尖了脑袋打听、撮合,小丫头,你知不知羞呀!”
林幼仪从萧余安说的这番话中,竟然听出来了不一样的意思。
“兄长这么说……便是认下了与杜姐姐的这门亲事?”
“这是重点吗?”
“是呀!这就是重点!你快说呀,我说的对不对?”
“对!那日在玉唐今,我不是便与你说了吗?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有什么用?又不是我与杜姐姐成亲!”
“为兄的意思是,你喜欢的,为兄便喜欢!你刚才是怎么说三殿下的来着?爱屋及乌!”
林幼仪才不管什么爱屋及乌!
她只听到了,萧余安说喜欢杜归荑,这就够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岌岌可危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深究。
是以,林幼仪断章取义,只挑着她喜欢听的听在了心里。
紧接着,她便欢喜的长舒出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似杜姐姐这样神仙似的人物,怎么会有男子不喜欢!说不喜欢的,不过是因为她高不可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但我家兄长一定不会!是吧?”
“是是是,话都让你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余安是无奈,更是宠溺。
他连声应下后,便继续牵着林幼仪绕着马场溜达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林幼仪似是觉得她行了,试探着让萧余安松开了手。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完全不会骑马。
只是不敢,也确实没那个本事,像杜归荑那般纵意驰骋。
人便是如此,越是怕,便越是畏首畏尾,更加无法放开去学习如何驭马。
之前,冬狩之时,穆铮不舍得让林幼仪跌打着去学如何驭马。
现下,萧余安亦是如此。
他虽然松开了手,可还是加快脚步,追着林幼仪跑,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随着林幼仪越跑越快,萧余安徒步已经追不上她了。
就在萧余安抬手示意,让奴才将他的马牵过来的时候,林幼仪还真的出了意外。
御马场占地辽阔,除了他们几人,自然还有其他人也在。
起初,远处有个半大的少年,正在驯马。
因为相距较远,萧余安等人也并未放在心上。
可没成想,那马烈得很!
眼看着那个少年坐在高头大马上,感觉都要被晃散架了,却还是没有驯服那匹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