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仪满肚子的不宣忿,松手之前,还不忘发几句牢骚。
“娘!我一放手,他就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了!”
“小丫头,我有衣服作证,是不是胡说,让下人把衣服取来,便一目了然了!哼,让你不承认!”
萧余安得意的冲着林幼仪挤眉弄眼。
林幼仪气的鼓起了腮帮子,又理亏,又不服气的瞪着萧余安。
城阳侯可不想留下来,替他们两个人断官司。
他刚准备扶着林母回去休息,林母就开口说道。
“幼仪,不许再胡闹了!大少爷一路辛苦,对你的事儿也是颇为上心。改明儿,你去给大少爷裁剪新衣,只当是向大少爷道谢了。”
“啊?我给他裁新衣?凭什么!分明就是他……”
林幼仪反驳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母摆手打断。
“不许顶嘴,就这么定了!要什么料子,你那儿若是没有合适的,就来我这挑。”
“多谢夫人!四妹若是嫌麻烦,就算了,还我给她裁制新衣也是一样的!”
萧余安卖乖得逞,挑衅的看了林幼仪一眼。
不过紧接着,他又抢在林幼仪之前,得了便宜又卖乖地补了一句!
林母扶着城阳侯的手,冲着他莞尔一笑。
“还是大少爷懂事儿,不跟幼仪一般见识。不过,这回可不成,不能总是这么惯着她!”
“都依着夫人,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安儿,我先扶夫人进去歇着,你记得把幼仪送回去,不许再闹了。”
“是,恭送父亲与夫人。”
城阳侯与林母刚一走出视线,萧余安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小丫头,你说,我该要一件什么样子的新衣才好?你这手艺,也不知道能不能穿出门去!”
“哼!谁要给你裁制新衣,你想的倒美!”
“不是我想得美,而是夫人人美心善!小丫头,你总不会连夫人的话都不听吧?我不管,这件事儿夫人可是已经发话了,你做也得做,不做……我就去找夫人,让夫人给我做主!”
“萧余安,你可还是个人吗?我娘身怀六甲,你却趁人之危,拿我娘作伐,你……”
“我可没有!夫人这是向着我,我怎么可能辜负夫人的信任!我得疼你、宠你才是!”
“大可不必!”
“那可不成!”
林幼仪气的胸口隐隐作痛,就连喘气都断断续续的。
这个萧余安,还真的是找对了切入点!
他要么不下手,一下手就快准狠的击中了林幼仪的七寸!
现下,林幼仪的肺管子,都被萧余安捏在了手里!
“你……”
林幼仪怒极之下,抬手直指萧余安。
萧余安却是嬉笑着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好了,你就算要与我继续吵闹,也不该在这里吧?我先送你回去去歇着吧,瞧你这气呼呼的样子,怕是也吵不出什么花来。”
“哼!不用你送,我自己认得路!”
“那可不成,这是父亲大人吩咐的。你敢不听父亲的话,我可不敢!”
萧余安赖皮赖脸的跟在林幼仪身后,一路上,还不忘喋喋不休的“膈应”她。
“小丫头,我不喜欢那些太软太贴身的料子,再金贵也不喜欢,你可千万别给我用那样的料子裁制新衣。”
“呸!你想得美!你知道那样的料子有多贵?你配吗?”
“配不配的,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再说,配不配的,也不甚要紧。最重要的是,我喜欢!”
林幼仪听的心烦意乱,陡然站定了脚。
萧余安还得意洋洋的说个不停,眼看着林幼仪陡然转过身,他差点撞到林幼仪的身上。
“萧余安,你要说是吧!好,我洗耳恭听!你还不喜欢什么,一股脑都给我说了!我保证,做出来的新衣,保准儿没有一样儿让你瞧的过眼的地方!”
林幼仪说完,忽然气呼呼的冷笑了一声。
“呵,萧余安,我忽然想起来了,我手里正好有一匹水粉色的锦缎,正适合你!那缎子的颜色,不说千里之外独一份儿,那也是百里之内最耀眼的!”
“而且,那缎子真真是溜光水滑,柔软亲肤,便是可着满皇宫,怕是找不出几匹这个料子!我用这料子给你做衣裳,你还满意吗?”
林幼仪一脸挑衅的模样,斜着眼睛睨着萧余安。
萧余安在听到“水粉色”这几个字的时候,面上的神情便已经变得是五味杂陈。
当他再听到林幼仪接下来说的话时,整张脸都绿了!
水粉色?
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是把他当做了“兔相公”不成?
“小丫头,你故意的是吧?”
“是呀,还不够明显吗?”
“小丫头,连夫人都瞧得出来,我惯着你、宠着你,可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一点好脸色,非要跟我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