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窘,找不到洞钻,又一次没进了水盆里。隔着水,她都能听到外头男人爽朗的笑声……
随着笑声越来越远,她这才把头冒出来。
待她沐浴过后没多久,陵王再度出现,还带着一身的清爽,明显也是沐浴过的。
她见他二话不说就要上榻,不由得问道:“你也要在这睡?”
陵王没看她,坐在榻边一边脱鞋一边说道:“这是本王的寝房。”
她当然不敢妄图他把寝房让给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我听说旁边还有一间厢房,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话,我想去那边睡。”
赵彦扭头看她“听说?听谁说?那郝宣的女儿?”说话间,他向她凑了过去:“怎么,你俩很熟?”
两人靠得很近,他说话的气息直喷在她脸上。
郝宣正是郝知州的名字,闻言,沈青一惊,自己身份特殊,是从死牢里捞出来的。
深怕自己说多错多,会给郝官华带来麻烦。
“当我没说。”说罢,沈青往里挪了挪,挪到最尽头,拉过被子躺了进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与虎谋皮
陵王很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这个晚上,他先是规规矩矩地躺在她身边,正当她要松一口气之时,人凑上来就要亲她。
沈青僵着身子说道:“我肠胃不好,想吐,小心我吐你嘴里。”
这话果然奏效,他没再冒犯她,但一只手臂却霸道地搂着她的腰。这男人真把他自个当她的妻子了。
脑海中,自己与男人亲吻的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来,而这人就近在咫尺,她一张老脸不由得微热。
被窝里睡了个陌生男人,沈青本以为这将会是一个无眠之夜,可神奇的是,听着耳边传来的平稳呼吸声,她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而且睡得相当的沉。
次日醒来,枕边早已空无一人。
这陵王身为承军主帅,忙,是真忙,每日早出晚归。
偶尔也会夜宿在军营,而但凡他在掖云院过夜,就肯定就与她共枕而眠。
赵彦看出沈青对他的亲近有所抗拒,也没有强求,晚上只是单纯搂着她睡,没有进一步的冒犯。
加上他经常早出晚归,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寝房很敞亮,装潢得也精致,唯一令沈青不满意的地方,就是那扇先前被他一脚踹开的门。
门栓坏了,一直没有人来修。
没有了门栓,赵彦是想进就进,无论她在里头更衣还是干什么,有时候她洗澡都老感觉这人下一刻就会推门进来。
她跟关管事提过这事,关管事也答应了她会请示陵王,然后,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以为自己一个外人的吩咐,管事的没放在心上。
后来在某天晚上,赵彦刚上榻就搂上她的腰,她当即就提出来:“门坏了,找人来修一修吧。”
男人却道:
“修来干嘛?好让你把我拒之门外?没那必要。”
她这才知道,自己是冤枉了关管事,这门放任着不做维修,看来是这个男人授意的。
经过了十天好汤好水的将养,沈青脸上终于长了点肉,原来的容貌也恢复得差不离几。
她也明显感觉到陵王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炽热。
那是狩猎者看猎物的眼神,她看懂了,却装作不懂,一心想着蒙混过关。
这天,郝官华回了一趟家,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木修还活着,坏消息是他被关在水牢里头,有重兵看守着,照郝官华所述,这水牢是比死牢更可怕的存在。
而关他的人正是自己这几天的枕边人。
本来,她一心想着待自己身体养好后,再找机会潜逃的,不管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不是许卫秋,现在的她只是沈青。
然而,自从得到这消息后,两相权衡之下,她改变了主意。
她要救木修,就必须留从身边这个男人下手。
她从郝官华口中听说过这男人的可怕之处。也知道这是相当于与虎谋皮,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在三名大夫的全心调理之下,她的身子恢复得不错,虽然头痛与心绞痛的毛病依旧没有进展,但也没有恶化。
就是这咳嗽的毛病,经常折腾着她。
这天,喝下了止咳汤,她感觉大好。
晚上,倚在榻上,借着烛光看书消遣,她看得入神是,连男人什么时候推门进来了也不知道。
看到精彩处,嘴角还微微上扬。
这抹笑容在某人眼中是弥足珍贵的。
正要翻页之时,一个黑影笼罩了过来。她眯着双眸仰头,男人就着这个动作亲了下来。
周围充斥着熟悉的气息,那是男人身上龙涎香的味道。
沈青嗯哼了两声,伸手去推,对方却不依不饶,他一手搂着她有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