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相对而坐,不由得就聊起了天来。
陆慧绢告诉沈青自己是逃婚迷了路,沈青这才意识到她身上这件红棉袄竟是嫁衣。
一名穿大红嫁衣的女子在她脑海闪过,耳边还传来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额头传来一阵剧痛,她连忙用手按住两边的太阳穴,是以不敢再想下去……
陆慧绢看着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说话间就想在喊外头的人。
却被沈青摇头阻止了:“没事,只是头痛而已,我经常这样的,过一会就能好……”
又过了片刻,沈青手放了下来,果真是没事了。
沈青问她为什么冒着丢了命的危险都要逃。
陆慧绢说:“我家里收了钱,把我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你说我逃不逃?”
沈青点点头,说道:“那当然得逃,你爹娘也太狠心了,怎么能为了钱把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子。”
这一句话说到了陆慧绢心坎上,她神情落寞地应道:“他们只认钱,哪里还管我的死活。”话语中充满了怨恨。
沈青点点头……
两人聊着聊着,陆慧绢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侧耳倾听,听着耳畔马儿奔跑以及车轱辘传动的声响,杂音很响。
她估摸着外头的人是听不见自己说话的,于是这才小声地问道:“沈青,你跟这木修是什么关系?”
沈青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要知道这是她一直所疑惑的。
见她摇了摇头,陆慧绢傻眼了:“啊……什么意思?”
沈青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在这车厢内,身边就有木修这么一个人。
他告诉她,她在夫家遭奸人所害,身中剧毒,是他救的她。
他说他是她亲哥,两人姓氏不同是因为他打小过继给了一户姓木的人家当养子。
他还告诉她,他是一名江湖郎中,能解她体内的毒,只是需要时间。
刚醒过来的时候,她虽然有意识,但手脚完全不能动弹;是以她虽对这个男人的话心存猜疑,但碍于自己毫无行为能力,对自己的过往更是一无所知,只能听之任之。
刚开始时,她对这个一无所知的男人也是充满了戒备,她不知道这个叫木修的男人究竟是好人还是歹人?他口中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兴许全都是真的,又或者全都是谎言?
只是一路上走来,这男人对自己呵护备至,而且从无冒犯,她这才渐渐放下了戒心。
随着自己的身子日益好转,她也渐渐相信了男人的话。
陆慧绢听了她一席话,不由得咋舌:“你是说你已经在这车厢内呆了近两个月?”
沈青点点头。
自她醒过来后,木修就一直带着自己在赶路,他好象在躲避什么东西,即使是经过繁华地带也只是停留半日购置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两人就这样一路南下,已经在路上足足有两个月之久。
她因好奇,也曾追问过,木修告诉她,南方有一种药能清除深藏在她体内的毒性。
听到这,陆慧绢心中有了思量,她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线说道:“沈青,我觉得这木修在骗你,你看你这模样一看就是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你看你这手掌,这么柔软,一看就是没干过重活的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家闺秀
沈青看着自己手,不知怎么地,她就直觉地认为对方的话说得就不对,自己怎么就没干过重活累活了?
陆慧绢没留意她表情细微的变化,嘴里继续叨叨:
“这木修却像个跑江湖的,而且他长得那么粗糙,你看他那胡子拉碴的模样跟个山贼似地,你们俩怎么看也不像是亲兄妹,他该不会是对你有什么不诡的意图吧?”
沈青听后,摇了摇头:“不会,这些日子来,他从来不曾对我不敬,甚至刚开始那些日子我手脚不能动弹,他都很是避嫌,一路上都是托路上的农家妇人给我换洗清理的。”
听了这话,陆慧绢一时间也拿不准了。
兴许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这木修,长相凶狠,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君子……。
当然,这话她没敢说出口,要知道自己现在还在人家马车上呢,惹恼了外头那男人,指不定会不会被扔下马车喂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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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妃葬身火海,陵王为其风光大葬,出殡当天送葬的队伍由城中一路延绵至城门外……
这场葬礼的排场颠覆了淮城许多老百姓的认知。
有的年长者见了却是满脸愁容,这红白两事向来有所讲究,只有上了岁数的逝者才可以如此大张旗鼓地举行大葬之礼,对于不幸早逝者,低调入葬方为合理,甚至悄悄挖坑填埋者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