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盯着慕容清的背影，让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有个下人上前，小声的开口，“二殿下，咱们是回府还是去见御林军统领？”
本来二皇子今夜是没有任务的，只是他收到了回春殿起火的消息，他气得险些连夜进宫，好在下人又说亲眼看见贵妃在宫殿里，二皇子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虽然打消了进宫看贵妃的念头，但二皇子也没了睡意，鬼使神差的，他提着灯笼带上人出了门。
夜深，下人忙碌了一天，早就想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但碍于二皇子的命令，他们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陪着二皇子漫无目的的在黑夜里游荡。
“见什么见，你没看见这黑灯瞎火的？连个鬼影都没有！见个屁的见，狗奴才！”
也不知道下人说错了什么话，二皇子突然破口大骂，骂完还不解气，他抬脚狠狠地踹在下人的膝盖窝子上。
“废物，还不把本皇子的灯笼点亮些！你们是想摔死本皇子吗？”
下人被踹的‘诶哟’的大叫，哀嚎的声音甚至惊动了夜间憩息的鸟儿。
慕容清还未走远，依旧能够听见二皇子说话的声音，她把二皇子暴怒的辱骂声听得清清楚楚，刚才那一声怒吼，还真把她吓了一跳。
慕容清拍拍胸口，心想着这个二皇子没了命根子之后真是越发暴虐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同样吓到的还有贵妃，那个倒霉的下人被踹的哀嚎的时候贵妃狠狠地颤了一下，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回头看看。
她身边的嬷嬷看出了她的想法，在她就要扭头的瞬间把她拽了回来。
“别看，快走！”
嬷嬷压低声音严厉的开口，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真是的，那么多人千辛万苦的把她从宫里带出来，她却还对这个二皇子抱有希望，嬷嬷心里嘟囔。
显然是误会了贵妃的意思，但并没有什么大碍。
听见了二皇子打骂下人的声音，五一一行人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王家的后门。
慕容清和王夫人提前说好了，所以他们毫无阻碍的进了王家。
“将军夫人来了，快请。”
王夫人只是燕如名义上的母亲，却为了燕如的婚事操尽了心思，今夜更加睡不着，点着灯也要准备好明日所需的银钱和其他物件。
“辛苦王夫人了，我想去看看燕如。”
看见散发着善意的王夫人，慕容清毫不吝啬自己的笑脸。
王夫人点点头，“燕如和如烟姑娘还没睡，就在西厢房，将军夫人去吧。”
慕容清应声，就带着嬷嬷和丫鬟朝着西厢房走去，王夫人看了一眼那两个陌生的奴婢，凭两人的装扮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可就是越看越不对劲。
不过王夫人并不放在心上，她知道有些东西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其实，认下燕如和如烟做儿女，也是出于她的私心，亲生女儿的死她心知肚明，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病弱的小儿子支撑着她活下去。
不然，她早就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之时崩溃。
王夫人和王典仪商量好了，这个病弱的儿子在京城恐怕寸步难行，所以他们也不想要什么光耀门楣，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就好。
本来计划着再过五年，王典仪就像皇帝辞官，然后带着全部的身家到南方那个宅子定居，远离这京城的云谲波诡。
认下这两个女子也好，至少五年之后他们离开京城时，家底或许还能再丰厚些。
王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实在卑劣，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得儿子如今才七岁，一身的病痛，她带着儿子看遍了郎中，每个郎中都说儿子活过二十岁都难。
王夫人把自己的思绪收回来，目光转向屋子里的一堆铜钱和红线，转身又投入到工作中去。
大顺有风俗，嫁女时，娘家人要把十枚铜钱绑在同一根红线上，意欲十全十美，再把这些铜钱分给每一个来接亲的人。
其实这些活下人还敢就够了，可王夫人执意动手，好像要完成什么心愿似的，下人没有办法，只能加快手上的速度，争取让王夫人早些歇息。
第357章 外围
屋子里，如烟一脸艳羡的摆弄着床上的红嫁衣。
“燕如，你穿上这件嫁衣，一定是极美的！”
燕如摸着做工精细的嫁衣，口里赞叹不绝，按照大顺风俗，其实本来是有王家给燕如准备嫁衣的，但皇帝赐婚，这个婚礼就办得更为隆重了。
所以毅王夫人特地进了宫请来宫里的绣娘，亲自到明月楼给燕如量体裁衣。
这让燕如受宠若惊，不过毅王夫人面容和蔼，于是燕如很快就适应，配合着绣娘三下五除二的量好了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