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陌眼底的乌青,慕容清的心口堵堵的,又在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惭愧的说,“我是不是又让你担心了?”
听到这话的裴陌抬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疼,眼前的人是慕容清啊,南境王的嫡女,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孩,什么时候像这样小心翼翼大的询问。
“不会,关于你的事对我而言就是首要的事,这不是担心,这是……”
裴陌顿了一会,莫名想起掀开她红盖头对视的那一眼,缓缓开口,“我的一生之幸。”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十分的坚定,像是许下一个承诺。
如果神佛有耳朵,一定能听见他此刻灵魂最深处的渴望。
慕容清只觉得鼻子一酸,瘪瘪嘴扑进他的怀里,感受着那颗心脏跳动,微弱的心跳就像刚才那句誓言一样的振聋发聩,一样的撩动心弦。
裴陌将她圈在怀里,笑意温柔的像消融冰霜的春风。
天不遂人愿,又或者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他们还是卷进了那翻涌的权与势里。
就在这个静谧祥和午后,燕如神色匆忙的来到将军府里,她的到来也打破了慕容清心里的安宁。
燕如脸色凝重,连身上的披风都没有解下就着急的开口,“小姐,有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事关重大,我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向您汇报。”
慕容清心往下坠了坠,看燕如的脸色就这道事情的严重性,以为是明月楼据点暴露的事,她做好心里建设,沉静的说,“没事,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烟唇瓣微张,最后下定决心一样冷静开口,“坊间传闻,将军裴陌,疑似皇家血脉!”
第185章 动胎气
“将军裴陌,眉宇间与天家竟有五分相像,更有宫里的太监说将军的背影与当朝皇子神似。”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慕容清心上炸裂,她脸色凝重的问,“什么时候听到的消息?”
“今早,当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坊间都传遍了,这个传闻来得突然,就好像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一样。”
燕如忍不住的低头,心中惭愧,她作为明月楼的当家,却没有能够在消息散播之前就把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怎么会这样?”慕容清的心狠狠地一抽,是谁在背后捣鬼,到底有什么阴谋?
一瞬间,这种茫然的无力感让她再次想起前世自己的悲惨与绝望,一幕幕泣血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闪过,突然,她的小腹传来一阵抽搐感。
慕容清抱着肚子痛苦的呻吟,“我的肚子,疼!”
她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难受的跌倒在地。
好在燕如眼疾手快的把人扶住,颤抖着手把人放在太师椅上,然后大声呼喊,“来人啊,快去请郎中!”
门外听到动静的平儿慌忙的去请府医。
这可把府里的人都吓着了,腿脚利索的下人连忙赶去通报将军。
“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还不出来。”
“将军回来了!”
好几个丫鬟围在慕容清院子的垂花门前牵肠挂肚的担心着,听到将军回来的瞬间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纷纷给将军让出一条道路来。
裴陌快马加鞭的从京郊的练兵场赶回来,身上的甲衣都没有心情换。
他喘着粗气推门而入,眼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
只见慕容清双目紧闭着躺在床上,小脸煞白,眼角似乎还挂着泪痕,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裴陌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紧紧的攥在手里,任揉任搓,他下意识的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他站在拔步床一尺开外,都不敢上前。
“大夫,夫人她怎么样了?”平儿焦急地问。
大夫把号脉用的软枕从慕容清的手腕下拿开,松了一口气说,“将军放心,夫人已无大碍,服用了安胎药多加休息就好。”
听到府医的话,裴陌才敢上前半跪在慕容清的床边,可那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于是他再次向府医确认,“大夫,真的没事吗?为何她的脸色还是如此苍白。”
“许是受惊了没缓过来的缘故,目前确实已无大碍。”府医摸着胡子,迟疑了一下,“不过老朽觉得奇怪,入府以来每半月老朽都为夫人号脉,可夫人身子骨一向康健,为何自打有孕以来便胎气不稳,与夫人体质类似的妇人却从未有此类的情况,不知是否因人而异,这个老朽也不太清楚。”
朦胧之中听到裴陌声音的慕容清睁开双眼,便听到府医的这番话语。
“我的孩子……”她声音沙哑的开口,一开口便牵扯裴陌那颗本就不安的心。
裴陌凑近慕容清苍白的小脸柔声的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一旁的平儿见状把府医送了出去,贴心的合上门把空间留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