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如同修罗,俊脸冷凝出滔天杀意。
“樱儿是我们曲国公府正经嫡出姑娘,凭你也配说教她规矩?你说打她是为她好,那我今日杀了你也是为你好!”
他咬牙切齿,又飞出一脚把吴氏踢了出去。
可怜她长姐丢了性命才生出樱儿,他们曲家连一眼都没看过的樱儿,竟受磋磨至此。
若长姐泉下有知,她该多心疼。
曲四爷恨吴氏虐待樱儿,但他更恨的是自己。
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樱儿,让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吴氏吓得肝胆欲裂,连跪带爬求救。
村民们虽说觉得吴氏平时狠毒,可也不能看着外来人真把她杀了。
几个壮汉壮着胆子挡住了吴氏。
曲四爷冷凝着眉目,一身杀意道:“滚开,谁挡着我,我就连他一起杀!”
“曲四,你还是这样冲动,你们曲家的做派究竟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难不成什么事都是能喊打喊杀的?”
白衣男子终于追上来了。
他气喘吁吁的站定,尽量维系自己贵公子形象。
真是可恶,这乡下的路满是泥泞,他们要避开那坑坑洼洼的泥泞,竟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害他错失了先机。
曲四爷冷斥道:“你闭嘴,且看看樱儿先,我看你那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看就看,我……”
曲四爷的小厮们让开了,让白衣男子看见了可怜巴巴的小樱儿。
目光凝在她遍布伤痕的胳膊上。
白衣男子瞳孔剧震,他抿唇不语,许久才鼓足勇气向小樱儿走去。
小樱儿一脸好奇看着他。
似乎是很喜欢他,她裂开嘴冲他甜甜一笑。
看着这双眉眼,他似乎看到了善良的大嫂,心里既愧疚又痛苦。
“曲四,让我来。”
他转身看向村民,拱手道:“在下京城白府白三,家父乃当朝宰辅白相爷,樱儿是在下长兄嫡女,她不过三岁耳,能是怎样大奸大恶之人,竟被磋磨殴打至此?
且我观她乖巧懂事,定不是那等顽劣不堪的孩童,我长嫂已死,她若知道自己拼死生下的孩子受这样的苦,她地底下焉能安稳?”
村民们的胳膊都放了下去。
一来白相满天下无人不知,他们被镇住了。
二来这位白公子说的在理,他们没脸面拦着。
白三见自己一番言论奏效,冲着众人长长作揖,沉痛道:“我只想知道自己侄女这些年都受了怎样的苦,若有人肯告知,我自有重谢,说出一条实情便可得白银十两。”
第三章 叮咚!小锦鲤樱儿来咯!
十两!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够普通一家人好几年的嚼用了。
立刻就有人大喊道:“我说我说!白三公子我来告诉你!”
一脸麻子的男子跳出来,激动道:“你们家姑娘是被吴氏她男人从山上捡到的,吴氏这毒妇怀疑她是自己男人私生的,所以对她那时百般磋磨,还在襁褓里时也不给弄奶喝,就叫喝米粥,还是稀汤寡水。
三个月时,寒冬腊月的就把她扔在柴房里头,说她哭闹太吵,你们家姑娘那时险些死了,还是吴氏她男人借钱给她请郎中救回来的。”
这男子说了许多。
无一不是吴氏怎么虐待小樱儿。
听得曲四爷浑身发抖,白三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说了几条,挨个记下来让他画押。”
男子一听,楞了:“怎还要画押?”
白三的小厮脸色也很不好:“不画押没银子。”
那男子只能期期艾艾画押,然后捧着五十两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众人见真有银子拿,纷纷争先巩后抢着说。
不一会儿,白三就散出去了几千银子,满满当当一大摞的证词。
“证据已足,先带小樱儿去看郎中,改日再料理这恶婆娘!”
待村长听闻消息赶来时,白三和曲四已经带着小樱儿快马加鞭去了县城。
……
“你说什么?!”
县城回春堂,曲四把桌子直接拍碎了。
吓得郎中一哆嗦。
“这,这位公子,小姑娘因长年累月遭受虐待,五脏六腑受了重创,恐难享常人寿命。”
白三瞳孔剧震。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小侄女。
她才三岁啊!
小樱儿一无所觉,可能也根本不知道郎中在说什么。
她只是甜甜的笑着,小手一攥一攥的。
曲四声音都哆嗦了起来:“能……活多久?”
“这老夫不敢断言,调理得当或可活过二三十岁,调理不当的话,恐怕连十八岁都过不得。”
郎中也有些心痛。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这得是被虐待成什么样子了。
“我要将那恶婆娘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