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看，这个老头子根本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沈南汐再次叹了一口气，她小声道：“我觉得你其实是心里明白一点的对吧，所以你对他的态度才这么奇怪。”
“怎么奇怪了？”
“看起来十分冷漠，但是好像又交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和痛苦吧。”
看到慕谨言脸黑了，沈南汐没说话了。
这两人性格太像，实在是不好说。
慕谨言冷哼一声，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又好像是自己的心思被人察觉而不好意思。
他靠在车后座上沉思着。
第73章 他竟然会这么狠
的确，他知道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个时候，别说慕氏了，整个帝都的局势都非常混乱，慕氏被其他的家族攻击。
加上慕老爷子的身体也不好，却一直没把继承人给定下来，搞得慕氏内部也一直争斗不休。
而那个时候，正需要人来稳定慕氏的时候，慕谨言的父亲虽然退出了慕氏，但是还是很多人知道他的存在而忌惮他。
因为，只要有他的存在，慕老爷子就很可能把他接回来继承慕氏。
如果是为了铲除慕氏，那动手的人就绝对不会是慕老爷子一个人了。
按照慕谨言的聪明，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事实上他也查过，可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所以他只能把所有的可能都放在慕老爷子身上，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因为慕老爷子才会发生。
所以他才恨他。
而更恨他的是，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解释，也不为自己推脱。
沈南汐无声地握住了他的手，她真的很明白慕谨言这种复杂的心情。
前面开车的季宴礼满心欣慰，他还真怕慕总跟老爷子对上呢，这样看来，倒是不用那么担心了。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慕谨言微微垂下睫毛，掩盖着自己的情绪，“应该不止有这个吧？是不是叫你离开我？”
沈南汐挠挠头，没说话。
某些时候，慕谨言的这种敏锐也挺叫人讨厌的。
慕谨言“哼”了一声，“以他的性格，就怕你会成为我的弱点，或者出了什么事情，我会把慕氏排在最后，放弃慕氏，所以说出这样的话也就不奇怪了。”
当初对他爸爸就是这个心思，隔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变。
沈南汐却突然想到了慕老爷子看桌上相片的时候，那种怀念的眼神。
在书房的时候，她一直想着，那上面到底是谁.
可是现在突然想到，那上面绝对就是慕谨言的父亲。
虽然她没看到那张照片，但是心里却莫名对这个事情十分肯定。
慕谨言见她不说话，摇了摇她的手，“你今天为了那个老头子，走神太多次了啊？”
沈南汐回过神来，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声道：“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她的声音很坚定。
慕谨言唇角微勾，心里这才安定了下来，他见沈南汐频频走神，还以为她是真的去考虑慕老爷子离开他的话了呢。
“你要记得你说的。”
沈南汐点点头，又说道：“我们下一定应该怎么办呢？”
陈氏已经没有了，苏氏里面，苏卓和苏若依，甚至还有苏若依的母亲也参与了这件事，沈南汐不是圣母，没办法一句话不说就这样原谅。
再说慕谨言也不会放过他们。
本来想先来看看慕老爷子这边的情况，谁知道却是……
慕谨言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声音带着冷嘲，“放心吧，这件事就算是他没插手，但是肯定也袖手旁观了。”
那个老头子巴不得沈南汐出事，如果能用外人的手来做成这件事，他更是高兴。
这样的话，他就迁怒不到慕氏的头上，而且还会因为要为沈南汐报仇而更加不会离开慕氏了。
说到这里，他刚刚对那个老头子消失了一点的恨意好像又回来了。
沈南汐无奈笑了下，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好像还蛮理解这个老爷子的，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且能够承担这种过程中产生的后果。
她没办法指责他，毕竟她有什么资格要求慕老爷子救自己呢。
“算了，不说他了，你打算怎么对待苏氏啊？”
慕谨言靠在后座上，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念阳说会给我一个交代，如果他交代不好，我再出手。”
沈南汐想起那个看起来非常正直的男人，心里略过惋惜。
……
苏家。
苏若依看着手机，突然全身颤抖起来，手机几乎要掉在地上。
而苏念阳却只是在旁边冷冷看着，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半晌，苏若依才算是接受事实，可是还是忍不住喃喃道：“想不到陈氏就这么破产了，他竟然……他竟然会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