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抓不住叔叔想知道些什么，只能据实答道：“是沈南汐，就是慕谨言的未婚妻，还有一个女孩子，是他们的朋友，他们也就是之前宴会上出现过的人。”
顾宗然点点头，继续道：“你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样？我是说慕谨言和沈南汐。”
他语气跟平时聊天一样的平和，可是内容却让顾泽雨越来越惊讶。
“看起来非常好。”顾泽雨想起相处时的情形，任谁来看，都能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而且插不进去任何人了。
“原本两家各方面都不相配，光是慕氏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反对，但是慕谨言把这一切都摆平了，坚持一定要跟沈南汐在一起，我想光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吧。”
虽然家世悬殊，性格看起来也不太相配，但是今天看这他们的相处，顾泽雨知道，他们是十分相爱的。
“这样啊。”顾宗然淡淡感叹了一句。
顾泽雨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这句话里带着点唏嘘。
可是不太可能啊，他叔叔他是知道的，对所有的一切与其说是淡然，不如说是漠视。
从来不会对任何事情出现这种语气。
而且，今天问的这些问题也很奇怪。
顾宗然似乎是想着什么，后面是一直在沉默。顾泽雨坐在一边，默默陪着他。
对于这个叔叔，他是非常敬重的。
半晌，才听顾宗然接着道：“你觉得慕谨言这个人怎么样？”
这个语气……也不太像是要问能力方面的。
顾泽雨看了一眼顾宗然，这才慢慢道：“抛开能力不说，其他的方面他就跟面上表现出来的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作为合作伙伴，我想是值得信任的，其他的……我实在是看不出来。”
“不过他跟凌氏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朋友，两人应该认识很久了，两人之间非常信任。”
这一点他也只是看他们相处看出来的，虽然他们并没把这种关系表现出来。
但是顾泽雨好歹也是顾氏的继承人，要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那也不用当了。
不过倒是真没想到，他们竟然很早就认识。
凌璟煜几乎从小时候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而慕谨言小时候根本不在帝都，不在慕家。
说是被接到外国养病，但是到处传言他其实根本不在国外，也不再帝都，是慕老爷子的儿子的私生子，从小被养在外面。
据说被接回来的继承慕氏的时候，慕氏几乎没有一个人服气的。
要不是老爷子有手段，慕谨言有能力，一上去就控制住了局面，恐怕他根本坐不上那个位置。
在跟慕氏合作之前，他们也查过慕谨言，但是能查到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
慕谨言跟顾宗然一样低调，而且信息也被故意抹去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慕谨言的确不是在帝都长大的，可是这样一来，就很难想通他跟凌璟煜怎么会认识的了。
之前那个合作案刚提出来的时候，凌氏第一个就加入了进去，如果看来，他们并不是那么早就看好那个合作案。
只不过是凌璟煜和慕谨言关心好，用这个合作案来彻底为慕谨言站稳脚跟罢了。
他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叔叔，您问这些，是有其他的计划吗？”
不然的话，顾宗然是不会问这些的。
顾宗然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几分钟后，他突然道：“你觉得，慕谨言的弱点是什么？”
顾泽雨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叔叔，您不是要对付慕谨言吧，为什么啊？再说那个合作案是以他为主的，如果他出点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也会损失的啊！”
他一连串说了一堆，实在是这个事情太过不可思议了，他们完全找不到理由这么做啊。
“你慌什么？”顾宗然瞥了他一眼，“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你的对手，你现在考虑这些，也是做个准备。”
“我早就教过你，在商场，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朋友。”
顾泽雨站起来，沉声道：“我从来没忘记过，可是……”
这跟今天这事完全说不上关系啊。
“我只是要你提前做好准备而已，要知道，你不去算计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来算计你。”
“那个苏氏取消合作这件事，本来就很蹊跷。”
顾泽雨心里一震，正色道：“是，我知道了。”
他们之前也一直怀疑这件事是不是有别的内情，可是看着两家确实是闹翻了，这才放心的去合作。
“这件事我详细查过，两家基本所有的合作都取消了，赔违约金的赔违约金，打官司的打官司，我觉得应该是真的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