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却被他长手一捏,只听他声线极低,用着几乎忽蛊惑一般的口吻道:“叫我择瑄。”
“择瑄?”她躺在祝珣的怀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
“嗯。”他闭上眼,热唇又吻上他的唇角。
所有关于奚昕然的记忆里,她都是这般唤自己的,每唤一声,就让他心窝疼一下。
不过如今不同了,他想听她这般唤自己,唤一辈子。
怀里的小姑娘似有些不好意思。
这段时间的相处,加之记忆的归来,祝珣算是将她品的明明白白,别看平日里张牙舞爪,实则是个十分容易害羞内敛的人,根本经不起逗。
“现在身上还疼吗?”他退了外衫,只是轻轻掐捏着奚昕然的腰身,却始终强忍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是在顾念她。
昨夜初回,她疼的皱了眉。
一说这些,奚昕然再次将脸直接贴到了他的身前,不让他看,亦咬着唇不肯说话。
只听祝珣胸膛轻启一下,似他笑了一声,而后又垂下头去咬她的耳朵。
就在她的外衫尽落之际,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叩门声,将他动作打断。
不得不说,此时此景,这不解风月的叩门声响的确败人心情。
祝珣原本不想去理,谁知那门声又响了两声,随而传来良启略有急促的声音:“公子,梁大人来密信了。”
一听是此,祝珣眼皮一跳,他身子微微前挺,将怀中的姑娘松开了些。
很快奚昕然也反应过来,猛的自他怀中抬起头来。
那一刹,她分明看到祝珣眼中有一道光亮。
若非是有了什么重要的消息,梁盛轩哪里会人未到信先至,才去长堤不久便来了密信,一定是探查到了什么。
两个人一言不发,却默契十足。
祝珣将她好生放倒在软枕之上,而后长臂一伸披了外衫在身上,下榻之时还不忘将床帐拉严,免得泄了里面满帐的春光。
他稍平了气息而后坐于窗榻之下。
随而朝外道:“进来。”
不多时,良启自门外而入,目不旁视,手捧密信递到祝珣手上。
随见祝珣将那蜡封的密信拆开,一目十行,看的精细。
密信丰厚,足写了近十页纸。
这半长不短的时间,奚昕然独自躺在软枕上连个大气也不敢喘。
她怕,她怕是不好的消息,她怕即便是祝珣出手查这件事情也未有转机。
不多时,只听帐外的人又低问了句:“梁大人可还有什么旁的话带到?”
良启摇头,“来送信的人说梁大人除此信之外,再无旁言。”
“你先下去吧。”
显见着祝珣的眉头因这密信的到来而皱紧了起来。
听到门声再次响动,奚昕然猜测应是良启出了门去,她起身披了外衫,指尖儿将帐幔稍挑了条缝隙,自外观看,祝珣正侧身坐在榻上,脸色仍有未退去的残红,俊秀的侧脸看起来倒是怪诱人的,奚昕然暗自吞了口水,随后问:“怎么了?”
她的甜声将祝珣自思绪中拉扯过来,他抬起脸来对上奚昕然的眸光,随而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密信,脸上倒是有了几许欣慰。
“之前你爹出事,同他一起修堤的监工几名早就处斩,梁盛轩与七杀便从他们的家人下手,寻到了一些珠丝马迹。人若暴富必有妖,看来那些监工也是被人逼迫或是买通,直指你爹贪污修河款项。”
说罢,奚昕然几乎是从榻上跳起,面上笑意遮也遮不住,“那不正是说我爹平安有望了?”
只瞧那祝珣脸色一暗,“只怕事情还远没这么简单,其实最难的不是知道你爹清白与否,最难的是如何找到证据。”
他早就知道背后下手之人为谁。
可祝珣想不通的是,为何他偏挑着素来在朝上与世无争的奚远怀下手。
思来想去便仅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为着三皇子去的。
三皇子这两年如日中天,奚远怀又是他的亲眷,虽无功无过,却居要职,只因有血亲之系,只要弄倒,三皇子便能沾得一身不是。
用奚远怀来打压三皇子,也无不可能。
如今祝珣又娶了奚昕然,如若保不住奚远怀,那么下一个,可能就是祝家。
这些愁云浓雾他暂且不想同奚昕然说明,他希望这一世,奚昕然能平安的留在她身边一生,而不是再如前世一般惨死。
于是他再将话峰一挑回,“不过不打紧,现在又往前迈了一大步,你爹的事,想来很快就能平息。”
一听此,奚昕然果真没意识到他眼角眉梢淡然的愁意,笑意更深,而后抿着唇跑过来坐在他的腿上,双臂自然搂上他的肩。又在祝珣的脸上狠狠的印了一口。
祝珣心下一软,就势将她搂住,“昕然,咱们这两日可以收拾收拾回府了。可能我要忙一阵子,你在家里好生待着,待我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