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雾水,刚要开口问南宫焰,南宫焰已经兴奋地回头看着她,“容夙,走,我们去西面,星合草就在西面!”
星合草?星合草又是什么东西?
容夙没有听说过这三个字,但从经验来看,应该是某种灵草,她便直接问南宫焰:“什么是星合草?”
南宫焰眼神微闪,没有详细解释给容夙听,而是道:“星合草是——沐浴日月星辰而生的一颗神草,总之你见到就知道了。”
神草?听着比灵草还要高级。
容夙的心情莫名就有些低落。
她看着南宫焰藏不住兴奋向往的神情,便想到她应该是因为星合草才来日月山境的,而不是——给她出头。
所以是她想太多了吗?
容夙握着黑刀的手紧了紧,情绪不自知地压抑,眉梢眼角也透出一股郁意。
南宫焰看容夙没动,回头看她时就看到她整个人阴沉沉的,似乎是不太开心。
她不明白好好的容夙怎么又不开心了,但还是轻轻声问容夙:“容夙,你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你来日月山境的原因。
容夙差点就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但她看着南宫焰含着关心的明亮眼神,心里情绪一时复杂无比,像是有些自嘲,又像是难以控制自己心神的震惊和反思。
最后她只垂着眸,声音淡淡:“我在想,你和宗主做了什么约定。”
她不算说谎,因为这个也是她想知道的。
宗主会和南宫焰有约定,应该是因为南宫焰想进日月山境,还是带着她一起进来。
所以为了那两个名额,南宫焰答应了宗主什么?
容夙眼里就有好奇,但她估计南宫焰应该不会告诉她,那或许是关乎正阳宗和南宫族层面上的东西。
结果南宫焰“哦”了一声,不以为意:“就这个啊?也没什么,就是宗主拜托本小姐在日月山境内要多照拂一二正阳宗的弟子而已。”
南宫焰没有将这个约定放在心上。
毕竟日月山境是宝境,危险虽然有,但都很明显,只要不故意去招惹,一般都无大碍。
而且正阳宗的弟子最低都有知微境五重修为,打斗本事或许不怎么样,但逃命能力都是不弱的。
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直接跑到日月山境境门那里,就能直接离开这座山境了。
当然,那样也无法再进来,相当于是主动舍弃了二十年一次的机缘。
容夙听着听着却皱眉:“你的修为才知微境五重,宗主怎么会让你照拂那些弟子?”
那些弟子里面踏霄境修为的都有,如果他们真遇到危险,南宫焰能不能自保还难说,如何再去帮他们?
容夙不是看不起南宫焰,她知道南宫焰的天赋不输任何人,但是她太年轻了。
这座日月山境有那么多修士,她和南宫焰一定是岁数最小的两个。
别的修士少说都有三十多岁、四十多岁,比她们多出了一倍的修行时间。
连有踏霄境修为、在十大真传弟子里位列前茅的苏明雁都修行了三十来年。
而南宫焰才二十一岁,修行时间才十几年,自然不能和那些人相比。
“容夙,你是在担心本小姐的安危啊?”南宫焰看着容夙愤愤不平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五官舒展、面容愉悦。
容夙迎着她熠熠生辉、含着笑意的眼神,呼吸不禁一滞,脑海思绪来回变幻,最后低着头声音小到几乎没有:“当然,有生死结在,你的性命就是我的性命。”
“……没意思。”南宫焰眼神幽怨,声音轻飘飘:“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是一回事,本小姐要是遇到危险直接逃命了,那正阳宗宗主难道还能追到南宫族跟本小姐算账不成?”
她是世族大小姐,完全不用怕谁的。
容夙一怔,直接脱口而出:“这就是你口中的一言九鼎?”
原来世族大小姐也会和她一样,喜欢说一套做一套的!
容夙的表情太难以置信了。
南宫焰就有些难为情,低咳一声:“跟别的相比,当然是性命最重要啊。”
说着,她似乎也觉得这不太符合世族大小姐应该有的修养,赶紧补充道:“本小姐也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如果是你,那当然会一言九鼎的。”
她信誓旦旦,看来的眼神还亮晶晶的。
容夙就低头,看着两人牵得很紧的手,以眼神发问。
南宫焰一呆,想到很久以前说的话,有些懊恼,但她心里很不想放开容夙的手,于是选择直接跳过话题。
她把掌心里的银簪收回储物戒,拉着容夙就往西面跑去了,“二十年开一次的日月山境,要是不抓紧时间拿到星合草,就要再等二十年了,你跑快点。”